何当归的歌声戛然而止，睁开眼大喝了一声。
陆江北等人听得啧啧赞叹，所有道姑们早已经听愣了，世间怎么还有这样的东西！陆江北依然有个疑问：“你怎知东西在她的身上，而不是藏在她住的地方，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呢？”
段晓楼也非常不可思议：“素闻波斯盛产丝绸和毛料，什么样的锦能入他的法眼？”
段晓楼这才注意到，巷子对面，太善已经率领全体道姑跪趴在地，等候锦衣卫发话处置她们。大概是想降低姿态博个同情，不少人伏地啜泣，可惜只打雷不下雨。
段晓楼瞧着她语笑嫣然的模样，心头倍加怜惜，这个女子，与自己从前见过的都大不相同……廖之远捣了捣他的腰眼，用鼻音低哼道：“段少，很抱歉打断你们的知心悄悄话，不过，请你抬抬眼皮，瞧瞧那边——”
何当归一言不发地看着披散着头发的怀冬，那张脸，那张鼻梁上带一颗痣的脸，她记得再清楚不过。
于是，太善破格给了二十四岁的怀冬一个后院管事的肥缺，还让她掌管了库房的账本和钥匙，想叫怀冬自己攒下几个体己钱，将来出嫁时也好带着嫁妆。
所有人，包括检举了怀冬的怀心本人，先是讶异地看了一眼何当归，然后又转头去看怀冬。
何当归转头看太善，冷然诘问：“师太还有何话讲？皇帝钦差面前，公然包庇罪犯，是我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还是你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师太你是出家人，既有大罗金仙护体，又有三大特权傍身，定然不会害怕上公堂、过三审了？”
马泰这个人不怎么喜欢跟女子说话，不知何故，他对只有中等姿色的怀冬另眼相看，常常摘一把山上的野花送给她。别的道姑不管说什么话，马泰都充耳不闻，连头都不抬；怀冬说要让他干什么，只说一遍他就照做了。别的道姑见了又羡又恨，讽刺怀冬不知用了什么下流手段，才把马泰拿捏得死死的。
陆江北诧异：“大节栗？可是我听说，当年临安公主出三百两赤金都请不到他一回，为何令堂只用三十匹锦，就买了他两个月的工时？”
怀冬瘫在地上，咬着嘴唇不说话。周围的道姑自动远离她，使她旁边出现一大片空地。
“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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