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颜夕头痛地宛如针扎一般,让他忍不住喷出许多血来。他猛然从痛苦中惊醒过来,思绪中仿佛还留着梦中那种绝望的痛苦,他感觉到自己心痛得不能呼吸,头痛地仿佛要裂开一般。
“啊!”他忍不住捧着头痛苦地嚎叫,身上因为疼痛而汗水涔涔,仿佛浸过水一般,一张俊俏无双的容颜,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地清醒过来。
水颜夕醒过来的时候,围在周围的姬妾一个个哭得眼睛红肿,就连他的父亲水墨天,眼睛也是红红的。
这一次,他昏迷了整整十日。
水墨天说道:“吾儿,即刻启程,前往蜀山求助吧,我担心你如此下去,命不久矣。”
水颜夕用微弱的声音说道:“父亲,待我治好头疾,是要去迎娶明月的。”
水墨天哽咽着道:“我统统都答应你,只要你能医治好头疾。”
水颜夕又将养了几日,便来到蜀山仙门求助,请求蜀山仙门的药门长老帮他治疗头疾。
只是,江长老恰好在他到达之前仙逝,好在明月也懂得针灸之术。
而水颜夕头疾发作越来越厉害,有时候,他仿佛没有了神志一般,竟连身边的人都认不出来了。
水颜夕心头大骇,那种时好时坏、头脑时而清醒,时而模糊的症状,越来越明显,发作越来越频繁。
水颜夕感觉到自己似乎命不久矣,他突然间便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他内心恐惧的是,就算最后他真的医治好了头疾,他还是不是他?
他会不会变成另一个人?
比如,梦中的那个黑袍人?
水颜夕想到这里,内心充满了深深的绝望和无力感。
到了那个时候,他还会认出心爱的人明月吗?
到了那个时候,他还能去求娶明月吗?
那时,他还能给她幸福吗?
直到有一天的到来,让他深深体会到,什么才是生不如死。
某日白天,他正在和姬妾们聊天,突然间便失去了意识。
不,不,不,不是失去了意识。
而是,他突然感觉不到了自己的存在,而是感觉到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怎么说呢,身体还是他的身体,而灵魂,似乎已经不是他的了。
艳姬彼时正依偎在他的怀中,帮他剥葡萄,一颗一颗喂进他的嘴里。
其他姬妾都站在旁边,围着他伺候着,一方面防止他突然病倒,另一方面,大家都守着他。
艳姬刚把葡萄喂进他的嘴里,就见水颜夕神情一滞,面色突然变得阴沉冷厉起来。
那双原本脉脉含情的水汪汪桃花眼,猛然间发出俾睨天下的冷傲气势,背影更是孤决冷然,全身散发出拒人于千里、生人勿进的冷漠高傲气息。
艳姬吓得猛然从他怀中站了起来,颤抖着声音问道:“少、少主?”
然而,那人站起身
来,身姿昂然、卓尔不群,那双桃花眼冷漠地瞥了一眼面前的美艳姬妾,俊俏无双的脸上露出深深的嫌憎。
所有的姬妾都被面前这个人的庞大气势给吓傻了,愣愣地望着面前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年,傻傻地说不出话来。
这人还是水颜夕,他们的少主吗?
虽然人长得一模一样,人还是那个人,然而整个人的气质和气息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另外一个陌生人。
那个人似乎刚从沉睡中醒来,俊俏无双的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他伸出自己的手仔细看了看,又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显得有点发蒙,还有点滑稽。
然而,这滑稽的样子,现场没有任何一个人笑得出来。
众姬妾只有深深的恐惧和担忧。
巫咸闻讯赶来,看到水颜夕的样子,脸上却露出狂喜,颤抖着嘴唇,“扑通”一声就地跪下,嘴里喊道:“尊、尊上,是您吗?”
那些姬妾吓得一哆嗦,纷纷跪了下来,都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面前那位孤决高傲的男子。
那人似乎有点失神,又有点迷惑,愣愣地望着跪在地下的巫咸,脸上露出沉思和迷惑的表情。
巫咸哽咽着道:“尊上,我、我是巫咸啊,您,您想起来了吗?”
那人微皱着好看的眉头,似乎在极力回忆着远古的往事,嘴里喃喃地问道:“巫咸?巫咸是谁?我,我又是谁?”
众姬妾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恐惧至极的表情,甚至有些姬妾因为太过担心,当场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这少主难不成是得了失心疯了么?为何连巫咸都不认识了?
艳姬颤抖着声音问道:“夫君,我,我是艳姬,您,您还记得我吗?”
那人只是茫然地看了一眼艳姬,眼神冰冷,毫无喜悦之情,艳姬心里一颤,眼泪顿时从美艳的脸上滚落下来,看上去楚楚可怜。
巫咸眼巴巴地望着那人,那人气势和以前的那人一模一样,只是,为何他记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