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烦躁地抓了下头发。
徐知澜知道自己还是没能激起林叶的灵感,他失落地提刀离开,不去打扰林叶画画。
第三天,徐知澜打算再来一次,林叶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让他演了。事实证明,艺术感受无法完全共通,读者解读出来的东西未必是作者想要表达的。
徐知澜无奈地坐在飘窗上,握着菜刀的手垂落在膝盖上,他似是自嘲一笑,没有天赋就是没有天赋,再努力也只是浪费时间。他不情不愿地接受这个现实,正要起身出去,就见林叶飞扑过来按住他的肩膀。
他赶忙把刀挪开,急喊:“小心刀!”
林叶神情严肃,说:“你别动,就保持刚刚的姿势和情绪!”
徐知澜云里雾里地坐回原位,听话地保持住刚刚的姿势和低落的心情。
林叶看到徐知澜刚刚的神情突然有了感觉,他之前一直在思考凶手杀人时会是什么心情,愤怒还是恨。因为恋母,他始终把母亲放在第一位,做任何事情都会考虑母亲的感受,甚至连娶妻都是依妈妈的意思,他害怕母亲失望,害怕母亲不要自己,所以他像舔狗一样,无底线地附和母亲。
可妻子却不是,她不喜欢自己围着母亲转的样子,不喜欢自己无论发生何事都站在母亲这边,不喜欢自己有什么东西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母亲。他觉得妻子自私、不孝,而妻子又是母亲选的,他矛盾纠结,最重要的是,他很失望。她觉得妻子辜负了母亲的期待,所以他要杀掉她,这个堪称母亲人生污点的人。
林叶先前画不好这个角色,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画出来的感觉不对,但又不知道怎么去修改。这个角色不是懦弱的,不是低声下气的,相反他意气风发,和善温柔,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达到母亲对自己的期待。
但杀人时他是什么状态?这是林叶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变态杀人时要么冷漠,要么癫狂,要么享受。但这都不是角色想要表达出来的感觉,他没有暴力倾向,也没有施虐欲,杀人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快感。
但刚刚徐知澜的表情让他一下子想通了,凶手很失望,失望于选择的崩坏,他必须在结果变得更坏之前阻止它。就像用橡皮擦擦掉错别字一样,妻子就是他母亲人生中的错别字,而他便是那块橡皮擦。
卡掉的思路一下子变得顺畅无比,他连着画了好几幅草图,都是杀人时的场景。徐知澜虽然被要求坐在原位,但林叶其实没有看他,就像在酒店里临摹时一样。
林叶顺利地起完重点情节的稿子、画完新人设,身心舒畅地伸了个懒腰,转头一看外头天都黑了。
“这么晚了?”林叶揉了揉酸痛的腰,“我请你吃饭吧,你帮我这么个大忙!”
徐知澜并没有觉得自己帮了他什么,不过演了两段极其糟糕的戏和坐在飘窗上一下午。他摆手:“不用了,也没帮上什么忙。”
林叶摇摇头,“不不不,还是要谢谢你的。说吧,你想吃什么?”
徐知澜见林叶坚持,转了下眼,问:“我跟你要三个小时,可以吗?”
“啊?”林叶对这个要求有些疑惑,什么意思?!要三个小时干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请把你晚饭后的三个小时借给我。”徐知澜语气带笑。
林叶舔了下嘴唇,犹豫半天说:“成!”反正都是男人,能吃亏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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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结束之后,林叶难得动作迅速地去洗了个澡,擦着头发走出房间,耳根泛红地问徐知澜:“你要干吗?”
徐知澜正在收拾碗筷,头也没回说:“去沙发等着。”
林叶紧张地挪到沙发边坐下,他拢紧毛巾,将整个脑袋埋在毛巾里,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想着如果徐知澜真要做点什么,他该怎么办。
徐知澜从卧室里拿出一个优盘将它连接到电视上,点出电影后挪到沙发边,笑说:“你蒙着头怎么看电影?”
看电影?!
“你原来是要看电影啊……”林叶扒开一条缝,怯怯地看向徐知澜。
徐知澜顿了下,倾身靠近,压低声音问:“不然……你以为我要干什么?话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去洗澡?平时不都是等到快睡觉才洗吗?”
林叶倏地红成虾子,合着思想龌龊的人是自己!啊啊啊不活了!现在找条地缝钻进去还来得及吗?!
徐知澜直起身子,点击播放,说:“我扒电影的时候发现这部片子,觉得它的故事讲得很好,里面对于变态杀手的心理刻画也很细腻,对你画画应该很有帮助,就想着分享给你看看。”
林叶垂着脑袋,闷闷地应了句:“谢谢!”
林叶的耳朵跑在毛巾外面,泛红的耳根显示出他此刻的羞愤。徐知澜伸手捏住耳朵,冰凉的指尖冰了林叶一下,他猛地一激灵。
“你耳朵怎么这么红?”徐知澜俯身凑过来问。
林叶触电般往旁一躲,耳朵逃开了徐知澜的指尖,“没、没事,就是洗澡水太烫了。”
徐知澜感受着指尖残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