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仿佛是想把这张脸刻进刻进神魂深处。
裴千越本以为他还会与自己说些什么,可风辞什么也没说。半晌,他深深吸了口气,转身穿过产房紧闭的门扉。
门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
这着实是很奇妙的体验,裴千越认识风辞到现在,还从没见过风辞哭起来是什么模样。哪怕有时候在床上把他弄得受不了,风辞也不过红着眼眶狠狠瞪他。
哭是没有的。
也不知何时才能见到。
裴千越这么想着,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才悠悠走向另一间产房。
片刻后,走廊上响起另一声婴儿啼哭。
两道哭声此起彼伏,回荡在走廊内。
但风辞还是失策了。
虽说被神魂附身的两个崽子同年同月同日,在相邻两间产房相继出生,但他们挑选的这个世界社会极其发达,又是人口繁多的大都市,同一天生的孩子多了去了。
转眼过了五年,两个崽子被各自父母带回家后,再也没见过面。
这日是幼儿园开学的日子,一大清早,幼儿园外的哭声震耳欲聋。
刚入小班的小崽子不适应离开父母,只要哭了一个,就能带动一片崽子哭得稀里哗啦。
很幼稚。
五岁的风辞小朋友趴在大班的教室窗户前,看着外头大人手忙脚乱的场景,心里这么想着。
明明幼儿园这么好玩。
“老大!”有人在身后喊他,风辞回头,一个胖墩墩的男孩朝他哒哒跑过来,“我买了新玩具,给你玩。”
小风辞在同龄人里个子都算高的,长得又好看,从进幼儿园的那天开始就是班里的老大。
风辞看了眼小弟“上贡”来的玩具,摇头:“这个我玩过了,不好玩。”
“我挑了好久的。”小弟失落地低下头,问,“那老大喜欢什么呀?”
奶团子被问住了,认真地蹙起眉头。
喜欢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同龄人喜欢的东西,风辞好像都不怎么感兴趣。就连老师都常说,风辞表现得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太多。
成熟得有点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一辆车停在了幼儿园门口。
没过一会儿,一个小小的身影被人从副驾上抱了下来。
那孩子瘦瘦小小,看上去和三四岁的小班孩子差不多大,留着到肩头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了小揪,还别了个可爱的蓝色小发卡。
秀气又漂亮。
是没见过的生面孔。
他不哭也不闹,微微垂着头,被一个年轻女人抱着走进幼儿园。
经过大班教室外的时候,那孩子像是感觉到什么,忽然抬头,对上了窗户边风辞的视线。
他眼睛很亮,瞳孔颜色比寻常孩子偏淡一些,像风辞见过的琉璃珠子,亮晶晶的,十分漂亮。
风辞看得出神。
直到对方被女人抱着继续往前走,彻底看不见了,风辞才回过神来。
“我喜欢那个。”小风辞伸出肉乎乎的爪子,指着走廊尽头那女人的背影,奶声奶气道,“他真好看。”
小风辞充分发挥自己老大的地位,派小弟把整个幼儿园翻了个遍,终于打听到了那个孩子的消息。
新来那小孩叫裴千越,刚转学来这里,读中班。
但中班和大班不在同一层楼,很快又是上课时间,风辞没来得及去找人。
小风辞从记事到现在,还从没有过这种坐立不安的时候,就连上课时老师让他带着全班做游戏都心不在焉,好像整颗心都被上午看见的那个漂亮小女孩吸引过去。
——在小朋友的思维里,留着长头发的,就是小女孩。
才五岁的小朋友自然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自从早晨见过对方一面起,小风辞心里就只剩一个想法。
想见他,想和他说话,
想认识他。
仿佛久别重逢。
风辞心里惦记着人,好不容易熬到自由活动时间,又因为这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等打发完老师出了门,又有个小弟跑来找他。
“老大,小胖被人打了!”
小胖就是早上送风辞礼物的小胖墩。
风辞这会儿没什么心情关心小弟,随口应付:“告诉老师去。”
“但是……”小弟手里拿着个蓝色发卡,递给风辞,“他是为了抢这个……”
是裴千越戴的发卡。
风辞:“……”
小风辞赶到的时候,战局已经结束。
小胖墩坐在一个沙坑里,要哭不哭的瘪着嘴。
风辞早晨说的那句喜欢,被小胖墩误以为是喜欢裴千越头上的发卡。于是,趁风辞被老师叫走的功夫,小胖去找裴千越抢来发卡,想讨风辞欢心。
结果没想到反被人揍了。
看见风辞过来,小胖墩仿佛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