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回到市委招待所，喝多了酒，何宇柱头痛的难受，靠在沙发上，秘书小崔给他弄热毛巾敷头。
小崔今年三十来岁，在中央机关干了十年，曾经也是大首长的秘书。这次何宇柱到岭南省工作，大首长就把小崔塞给了何宇柱，让他担任岭南省委的一秘，兼任省委办公厅副主任，一处处长。
何宇柱头敷着热毛巾，小崔坐在旁边陪着，低着头不说话，似在想着什么心事。
看他那个样子，何宇柱开口问道：“小崔，怎么了，好像不高兴啊！”
小崔看着何宇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良久才壮着胆子说道：“首长，有些事我是真的想不明白。我在体制内也混了十年了，我知道，那些衙门里做出的决定，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老百姓的？都是让老百姓为了国家牺牲个人，而他们自己则每天吃喝嫖赌，花天酒地。就说那鸦片吧，建国后就被禁了，城市里市面上是见不到了，可机关里呢？我知道咱们做的很差，可我没想到，咱们的干部居然会狠到这个地步，天天拿机枪扫………。嗨，首长，今天我是真不高兴。”
“小崔，知道吗？你能说这些话我很高兴，当初大首长把你推荐给我的时候，就跟我说了，你是他老部下的儿子，爸爸现在也是个封疆大吏。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个到我这儿镀镀金，有个一年半载，就提拔去做知府大老爷的衙内。”
“首长，您是不是对我们这些衙内映像很差？”
“小崔，不瞒你说，我见过的衙内基本上都是吃喝嫖赌抽，欺男霸女，为害一方的。”
“首长，您对我们这些衙内有误解，是，我承认我们衙内里确实有一些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的。可是大部分还是有理想有抱负的，毕竟我们的父辈己经有这高度了吗？首长，您说，这世上有不想超越自己父亲的儿子吗？”
“那我见到的怎么都是……。”
“首长，真正干事的衙内，都是低调做人的，而且他们又都住机关大院，平时老百姓根本就接触不到。就拿我来说吧，我先前在办公厅工作，每天上班至少十个小时，下班了就回干部大院休息，我每天干什么？老百姓能看得到吗？不说我们这些勤勤恳恳在机关里上班的衙内，就是那些在外面欺男霸女的衙内，他们中也不一定就是坏透了。我就有这么个同事，家里老爷子是军委总部的大首长。这小子给自己定的目标是每年糟蹋一百个女人，先是部队里的女兵，后来他嫌那些女兵太贱，服从命令听指挥吗，没啥意思。他就跟另外的几个衙内带上警卫连，上街去抢良家妇女。这么些年下来，被这小子糟蹋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要说这样的人，那是坏透了吧？可有一次，我跟他喝酒，喝到尽兴，说到他干的这些事，他直抽自己大嘴巴，说自己不是人，是畜牲。他说，他也不想这样的，可实在是太无聊了。他不缺钱，军中的规矩，各部队到总部批军费，按规矩，要把军费的一部分留下来孝敬总部首长。首长，你想，咱全国现在六百多万军队，这一年军费得多少啊？总部可以落下一部分，而作为总部主要首长的他爹，一年可以分多少？所以那小子他家是金山银山，不说他爹，就是他自己，金条一整抽屉，玉石翡翠、古玩字画一大衣柜。至于人民币，那就更不用说了，只要他开口，立马就有人会整皮箱的给他送来。他最不缺的就是钱，自然对赚钱这事就没啥兴趣。至于政治前途，我们这些衙内的前途，那都是要看家里老爷子们是怎么商量的，该轮到谁家孩子了，谁上。没轮到你，你再努力也白忙活，轮到你了，你就是天天不来上班，上面有位子空了，你照样上坐。所以说，有这么个牛逼的老子，前途和钱途都不用那小子操心，他努不努力都一样。那你说，他还能干什么？生活太无聊了，这不就成天岀去找乐子，打发时间吗！像那小子那样的，我们衙内里不老少，他们本质并不坏，也有理想，想干点大事。”
听了小崔的话，何宇柱脑中突然就有了个想法，他想到了巜人民的名义》，那里面不就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世人，在天朝，反腐得靠那些胆子大又有背景的衙内。
何宇柱摘掉头上的热毛巾，坐起来对小崔说道：“小崔，这样的衙内，你能动员他们来咱们岭南工作吗？”
“首长，你想让他们来我们这儿工作，为什么呀？”
“小崔，你看哦，咱们工作的最大阻力就是来自体制内部的。说白了，就是那些贪官污吏，我手里有上千亿美元的资金想要投下去搞建设，可我不敢啊！就咱那些干部，我投一千亿下去，恐怕九百亿会进他们的腰包。一个房子想要住人，打扫卫生，清理垃圾应该是第一步的，我做，恐怕会很困难，我需要帮手。那些衙内不缺钱，不会因为钱而与那些人同流合污，他们更不必担心官帽子，他们的乌纱有多大，这取决于他们老爷子的能量。他们缺的是面子，是成就感，至少是一件让他们觉得比玩女人更有趣的游戏。这些人有胆子，有家里做靠山，他们怕谁？我给他们一个平台，让他们去发挥，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把岭南的官场打扫干净，让咱们可以放心的往下投钱。”
“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