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斯沉声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
顾晓晨恍然,一晃这么多年,他也老了,她也老了。
一双有力的大手,安抚她的肩膀,顾晓晨抬头,正是叶三少,顾晓晨哭着抱着他的腰,十分委屈,叶三少柔声说,“你怎么没把全部事实都告诉他?”
顾晓晨说道最后,含泪而笑,笑容凄美,想起记忆中那名英俊硬朗的男人,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处,如被人捏住,酸酸地疼……
“为什么要告诉你?”顾晓晨说道,“若不是你太执着这么多年,我都不会和你继续牵扯。”
“虽然我没办法释怀,但是,我不后悔。”顾晓晨说道,“为他生下相宜,我从来不曾后悔过,我庆幸,有相宜,我才觉得欣慰一些。”
“不能说,我不能说……”顾晓晨哭泣说,“我已经伤了相宜的心,我不能再伤害她,为了她,我只能伤害克洛斯,我只想保护我的女儿。”
“阿寂认识我在先,爱我在先,比你要深,比你要重,当年,我众叛亲离,只有他一个人在我身边保护我,我也想过,忘了你,和他去荷兰生活,为了留一条血脉,我并不后悔。我甚至有些遗憾,阿寂死的太早,我没来得及为他生一个儿子,你知道他那人很古板,很重男轻女,总嚷着要儿子。”
“孩子给了我哥,我了却一桩心事,我没办法抚养她,也很害怕见到她,怕自己会失控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我生下孩子没两天就出院,回了荷兰。从此自我放逐了五年,除了阿狸,谁也不见,在荷兰静养,幸运的是,我的忧郁症,最后好了,那时候,相宜已经七岁了。我曾想要回孩子,我哥哥却说,我曾经想杀害孩子,不配当母亲,相宜在陈家也很好,我不必介入相宜的生活。”
顾晓晨捂着眼睛,泪水簇簇而下,克洛斯转身离开,顾晓晨的哭声,如吞咽在咽喉里,难受之极,“对不起,克洛斯,对不起……”
“顾晓晨,你好样的。”克洛斯如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那种意气风发的霸气,再也寻不到,在他身上,彷佛看到了衰老二字。
顾晓晨苦笑,眼泪落下,却擦去,“是,阿寂原不必死,当年我失明,他没了一条腿,倒真是绝配,那时候,我已经有他的孩子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