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都是伤还发了高烧,但凡迟上几个小时,命都可能保不住。而在此之前一个月,他还生活在宋家,不愁吃穿,宋家夫妇对他也很好,他为什么要放弃那些跑出来遭这样的罪?而他在差点活不成的时候,你作为他的哥哥,又在什么地方?”罗述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宋敬予,这些事你知不知道?你在奉窑会待的那两年里,冒着被瞿硕发现的风险,也要时不时跑去看一看自己的弟弟,他离开宋家是因为你让他离开,但后来你却和他单方面断联,他找不到你,也不知道怎么做,就算智商再高,一个九岁的孩子也难以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宋敬予,决心抛弃他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宋敬予仰起头,拉长了声音,好像真的在静下心来思考这个问题,半晌,他才道,“大概,和宋羡己今晚的想法差不多吧。”
罗述的脸色沉下来:“你什么意思?”
“我那时确实没安好心。”宋敬予垂目看着自己的手,手心上还有从前握枪留下的茧子,“我知道九岁的年纪想独自在社会上活下去很难,我就是想让他自生自灭。那时候我年纪也不大,他于我而言就是个累赘,好不容易摆脱了奉窑会,如果还和他保持联系,我原本的身份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没有了他,这世界上就没人知道我是宋敬予。我用坠机的内情吊着他听我的话,所以我让他离开宋家他就离开了,最后一次见面我告诉他要换个身份生活,后来他进了空山福利院,也成功换了身份。之后整整十年我们没有联系,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活了下来。”
罗述听到晏筝倒吸了一口凉气,也同样震惊于那个时候,年仅十四岁的宋敬予城府之深。
但若不是如此,他当年也不可能在奉窑会那种人吃人的地方活下来。
“这个局从一开始就是你布下的。”罗述开口道,“你从那时起就算好了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是吗?”
“当然不是。”宋敬予冷不丁笑了一下,“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我那时只想着,活下去,不要让那些人知道我的身份,直到我的能力足够强大,我才能做我想做的事。”
罗述追问道:“你想做什么事?”
“复仇,”宋敬予抬起眼睛,“还有杀人。”
罗述怔了一下,而后听到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