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看向邹朝飞和晏筝:“你们俩可以试一下,当两个人距离特别近的时候,抬起手臂捂住自己的双耳是很困难的,相反,如果给对方捂住耳朵就会很容易。”
邹朝飞和晏筝起身试了试,发现果真如此,因为当两个人面对面靠得很近,抬起手臂时会撞到彼此的肘弯,但伸出去就不会了。
罗述的目光暗下去一分:“所以我猜,他们在坠机时也是这样的,宋羡己的左耳严重损伤,是因为宋敬予没有抗住本能,松开了一只手。而照宋羡己的性情,这件事他不会轻易释怀的。”
她闭上眼睛,手指无声地在桌面上敲了三下,复又睁开:“最后,最关键的一个问题,设这个局到底是谁的主意,是什么目的。如果宋敬予和宋羡己只是想为父母报仇,那么当年的相关人,为什么至今没有一个意外死亡的?是我们漏掉了什么关键人物,还是他们根本无意于报仇,只仅仅是因为反社会?”
“对哦!”邹朝飞眼前一亮,猛地站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们还真把这个忽略了,查到现在,好像都还没弄清他们俩的动机到底是什么,要是其他人的话,如果知道导致父母死亡的意外另有隐情,一定是想办法查清楚然后给爸妈报仇吧,为什么宋羡己杀了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当年的涉事人?”
他起来得太突然,原本坐着的椅子被腿撞翻倒在地上,与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啪——”
宋羡己泰然自若地斜坐在椅子上,看见他哥刚刚猛拍过桌子的手明显变红了,桌子上的水杯也因为外界的作用力歪倒,盖子没拧紧,水很快流了出来,慢慢就铺开一滩小水泊。
“你疯了?现在外面警察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找你的行踪,这个时候你要开集会?”
面对宋敬予的质问,他没有急着回答,反而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扶起水杯。桌面似乎不够平稳,那小水泊逐渐散开几条分支,沿着桌面上的沟壑流到边缘,如同化雪时的屋檐,一滴一滴的水滴落下来。
“哥,你是今天才发现我是个疯子吗?”宋羡己弯着眉眼看向对方,“难道你不觉得,刀尖上跳舞,才足够刺激吗?”
宋敬予愤然拂袖:“回头你自己作死别指望着我去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