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冷太饿,他就在路边席地一坐,靠着树或者路灯,没多久就昏昏欲睡,然后突然一个激灵醒来,意识到自己如果就这样睡过去,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得活下去。
他要活下去。
不是因为哥哥说过的话,而是因为他想。
煎熬着煎熬着,宋羡己撑了一个月左右,终于迎来了要把他送上黄泉路的一场大雪。
那时他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两条腿已经麻木失去知觉,只是靠着仅存的意识,一步一步踏着雪、淋着雪,头发,睫毛、肩膀上都是雪花。
终于将最后一点能量耗尽,他绝望地抬起头,看到一个像城堡一样的建筑,雪白雪白的,仿佛只有天堂才会出现。
我是已经死了吗?爸爸妈妈就在这里吗?
脑海里冒出最后一句话,他就彻底昏死过去。
再醒过来,周身暖融融的,睡了太久视线模糊不清,宋羡己以为自己果真到了天堂,可他头痛欲裂,四肢也酸软无力,好像劳累而死的牲畜投胎成人一般。
他努努力,手臂撑着自己坐起来,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端着一盆水走进来,看到他眼前一亮。
他见那女孩把水盆放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是有点烫,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宋羡己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被刀划过一样,又涩又痛,发不出声音。
女孩叹了口气:“你还是先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
确认自己还没死之后,宋羡己本能地因为对自己身处的环境一无所知而感到紧张,他比划着手想让那个女孩告诉他这是什么地方。
女孩皱着眉,半天也没看懂是什么意思,于是问他:“会写字吗?”
宋羡己点点头。
女孩从别处拿来笔和纸,递给他。
宋羡己连手都像坏死了一样,吃力地写下三个字“这是哪”。
女孩解释道:“这里是空山福利院,我是这里的义工,我叫刘诗韵,你可以叫我刘老师。今天早晨另一个义工去开门,就看到你晕倒在门口,高烧到四十度,就把你抱回来照顾了。”
宋羡己打量了她一番,又观察过整个房间。
刘诗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