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帮忙配合开玩笑骗我的对不对……她就喜欢吓唬我,这一次也一定又是恶作剧……”邹朝飞语无伦次地寻找着各种理由,“罗队你别骗我了……她怎么可能……”
但是连他自己都不相信那些理由,炸弹爆炸时,偌大一个教堂里只有三个人,现在罗述和晏筝都站在这,被抬走的还能有谁呢?
“小邹你先冷静一下,”晏筝宽慰道,“曦然……牺牲了我们都很难过,但现在场面太乱,我们必须先解决问题……才能有时间难过……”
“……我知道,”邹朝飞吸了吸鼻子,努力保持镇静,“我知道了晏副……”
他想起来自己读大学的时候,有个老师曾经说过,干这一行之前一定要想清楚,因为踏进这个门槛之后,生离死别就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落下来了。
他当时不以为然,心想这和平年代,哪还需要抛头颅洒热血。可他万万没想到,仅仅不过两年,他就迎来了职业生涯的第一次生死离别。
变故总在一瞬之间,让人连反应都来不及。
明明几个小时前,他们还插科打诨,和以往无数个早晨一样,习以为常地说笑拌嘴。
邹朝飞抬起手臂,衣袖擦了擦要流下来的眼泪。罗述被扶上另一辆救护车,晏筝带着他去处理后续的问题。
直到躺在救护车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疼痛才终于渐渐被感知到。罗述像摊行尸走肉一样平躺着,半睁着眼睛看救护车摇晃的白色车顶,任由两个医护人员摆弄她的手脚,娴熟地处理伤口。
她知道自己有一大把的问题需要考虑,但是现在脑子一点也转不起来,或者说根本不想动。她现在只觉得累,又疼又累,身上疼,心口也疼,只想闭上眼睛睡一觉。
或许她是在做梦,一觉睡醒就会发现其实什么也没发生。
她想起那一块本该落在自己脑袋上的碎石,想起爆炸发生的瞬间,本能将自己护住的那双手。
想着想着眼前又模糊了。
脸上大概有伤吧,眼泪淌下去的时候一阵一阵地刺痛。
她身上伤口太多,一路上都没处理完,到医院之后,又被人搀扶着进了一间诊室,在那里处理好了,手臂和小腿上都被缠上了绷带,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