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寄干巴巴地笑了一下:“就是想知道距离监狱还有多远——我会被判死刑吗?”
“概率不大。”罗述回答道,“自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轻刑罚,大概十年到无期吧。”
“嗯,跟我猜得差不多。”林舟寄轻声说。
“你自首前还查了这些?”罗述挑起眉。
“总要在心里留个底吧,我也不是生来就有面对刑罚的勇气。”林舟寄说。
罗述看着他的眼睛,那本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状若桃花,只是因为太过憔悴,眼里没有多少光彩,甚至有些涣散。
“如果会判死刑,”她张了张唇,“你还会自首吗?”
林舟寄的目光飘向更远处,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我也不太清楚。”少顷,他道,“可能会,也可能不会。毕竟我也算不清对死亡的恐惧和对良心的忠诚哪个更重一分。”
罗述淡淡地应了一下,然后又陷入缄默。
过了一会儿,她拿起桌子上的钥匙站了起来,朝林舟寄走了几步。
韩曦然看出她想干什么,出声提醒了一句:“罗队。”
“没事。”罗述道。
“咔哒”一声,手铐被解开了,罗述拿起桌子上的纸杯,又给他斟满了水。林舟寄看看重获自由的双手,又迷茫无措地看看她,完全不明白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罗述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随手将钥匙和手铐扔在桌上:“这样你可以坐得舒服一点,人也会更放松。”
林舟寄满心疑惑地酝酿半天,只能吐出一句:“谢谢。”
“先抛开这个案子不谈,我们来聊些别的可以吗?”罗述微微笑了笑。
“聊别的……”刚才的疑惑还没消除,她这句话让林舟寄陷入了更浓的迷雾里,“聊什么?”
罗述正要开口,耳朵里的通讯设备传来侯肃宁的声音。
“罗述你知道这个案子有多紧急,抓紧时间把证据链补齐结案,别节外生枝。”
侯副局什么时候来听审讯了?
罗述没管,摘下耳机放桌上。旁边韩曦然自然也听到了侯肃宁那句警告,紧接着就被她的这个动作惊得瞪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