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朝飞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上学时在书里看到过这个名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把整个事件拆分成一个个碎片,保证大部分碎片的真实性,然后打乱顺序,或者对某个碎片动些手脚,重新组装起来,乍一看还是那个事件,但性质已经不同了。”罗述简单给他讲了一遍。
邹朝飞好像恍然大悟,拉长嗓音“哦”了一声,尝试着分析孟修竹讲述的内容:“所以说他讲得大部分是对的,只是有一小部分被篡改了,所以听上去很容易让人相信,对吗?”
“嗯。”
罗述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韩曦然和晏筝他们已经在里面等着了,邹朝飞紧随其后。
“那他究竟哪些部分做了手脚,你能判断出来吗罗队?”
“其他的不确定,但有一点。”罗述说,“孟修竹的一个高中同学告诉我们,孙莹莹几乎整个高三都在遭受谢锦岑的校园霸凌行为,一个几乎和孙莹莹毫无瓜葛的人都能发现,就说明谢锦岑的行为绝对不止是在放学路上堵她,甚至可能搬到了明面上,而孟修竹作为她的同桌,居然到了高三下学期快要高考的时候,需要放学后跟踪她才知道吗?”
邹朝飞懵了一下,花了几秒钟理解这番话,而后茅塞顿开,悄咪咪朝罗述竖起大拇指。
“罗队,接下来怎么办?”韩曦然迎上来问。
“联系江西大学附近的派出所,异地传唤谢锦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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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罗述又做了梦,大抵是白天在番洋县那边,得知了孙莹莹跳河一事产生的影响,这次的梦变得有点混乱。
梦里她一会儿变成旁观者,一会儿又变成了溺水者。那河也十分陌生,不是她在番洋县看到的那条河,也不是记忆里的瞎子河,分明是白昼,河面却黑漆漆的,好像那水本来就是黑色,深不见底。上一秒在水里逐渐下沉的还是一群小男孩,下一秒就成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可能再一眨眼,她的身边就被黑色的水给围攻了。
她挣扎着醒来一回,睁眼一看才凌晨三点,闭上眼睛横竖又睡不着,翻来覆去折腾到天亮,就顶着晕沉沉的脑袋去上班了。
她是整个市局到的最早的,值夜班的门卫还没有换岗,看见她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