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藏书阁的李天阳，望着书架上哪堆高矮参差不齐的书，他的强迫症没有让它们和其他书一起码齐，手指一本本地轻柔滑过，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情。
他抽出看起来比较旧的，却鲜少有折痕的书，里面有她写的一些笔记，字迹工整，带着稚嫩，可以想象得出那时候钟伊那张生涩和生动的小脸，眼角的笑意更深。眼前好像出现了她的脸，在他面前一张一合的小嘴，永远说不完的话。
他眼底越来越晦暗，灰色休闲裤下慢慢顶起了小帐篷，他想她了。
雕花木门被敲响，他眼睛清明，那暗色深埋眼底，“进来。”
“李先生，是陈姨叫我进来的。”
“你叫什么？”
“钟伊。”
“钟伊？”他掐住她的下颌，看着与钟伊完全不一样的面孔，又是一个“钟伊”，不是她。“跪下。”他命令道。
“钟伊”很干脆地双膝跪在木质地板上，她知道一些权贵人物总喜欢玩一些特别的游戏，她也不是第一次玩这种了。
她身上淡淡散发出浓郁的郁金香的信息素，很好闻的味道，却让李天阳的表情一下凶狠起来，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拉开了一旁的抽屉，拿了一样东西出来。
“钟伊”的神色不再游刃有余，她匍匐着往前挪，眼神带着乞求，“先生……”
“钟伊”出来的时候是被陈姨抱出来的，衣服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肉绽开了一朵血花。李天阳神情餍足，随意道：“给她点钱，封好嘴。”
“是，先生。”陈姨不敢抬头，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眼睛一直低垂着，抱着“钟伊”一步步走下旋转楼梯。
处理好“钟伊”，陈姨再次敲响了藏书阁的大门。
里面传来一句“什么事？”没事陈姨一般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先生，门外保安说一个自称钟伊的女omega来找您。”
“放她进来。”李天阳换了件衣服，整了整衣领，低头看着自己指甲盖上还未清洗的一点血迹，他扭开了水龙头，温热的水冲走了那惹眼的红。
“十四年了，你终于又回到了我身边。”
当年钟伊嫁人搬家的地址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虽有她的联系方式，她却不肯告诉他她所在的地方。他用了所有的人脉，都没有找到，那男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想和我丈夫离婚，李天阳，你能帮我吗？”钟伊眼中带着希冀，“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找谁帮忙。”
“从来没有omega主动提离婚的先例，只有alpha。”
“这样子吗？我还从来不知道。”
李天阳淡淡笑了，“你当然不知道，omega的课程是不会讲这些的。离婚只能alpha提出。”
钟伊把搭在左腿的脚换了个位置，想让许严离婚应该不可能，目前为止，他对她的身体的痴迷程度和从前没什么两样，她不知道他何时会对她的兴趣淡下去，她等不了了。
“还有其他办法吗？”
李天阳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有是有，看你忍不忍心了。”
“什么办法？”她眼睛亮起来，期待的看着他。
“没有能力养活自己omega的alpha是不配拥有omega的。”他靠近她，语气幽幽的，像刺骨的寒冰在那白嫩的耳边低语，看到了那个耳洞，小小的一个孔，少了耳钉，她的身上有令他着迷的甜腻味道，那是她的信息素，白糖。
“知道什么叫没有能力吗？”他一字一句地在她耳边道：“双腿残疾。”
钟伊整个人像被震了下，看着李天阳平静冷漠的脸，一时间说不上来话。
“吓到了吗？还没问你，为什么要跟你丈夫离婚？”
“没……就是感觉跟他处不下去了而已。”她摇摇头，脸上的惊惧刻意掩饰下还是让李天阳看了个分明。
“别害怕，真的是个玩笑罢了，不过要想离婚还真的得你丈夫提出才行。”
“既然这样，那我先离开了，不打扰你了。”她有些匆忙的站起来，战战兢兢的模样让人看了发笑，李天阳真的笑出了声。
“怎么还像以前一样，一害怕就逃跑。”
李天阳面上是捉弄人的笑意，“我送你出去。”
“好。”看这人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恶趣味要这样抓弄她，不过倒是得到了平时不知道的有用信息。她不知道刚才那一瞬间为何像看见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李天阳，她将它归于是他的话吓到她了，而不是其它。
李天阳看着钟伊坐上车离开，面上的笑消失，也是时候动手了，他暗道。
一个月后的傍晚，钟伊在厨房做饭时接到了许严躺在医院的消息，她连衣服都没换，就带着许晓正叫了出租车过去，她不会开车，许严也不许她学。
在医院听着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她突然感到心口一股剧痛，她佝偻着身体，抱住自己的儿子，眼泪还是掉落下来。
“妈，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