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只是闭了闭眼,最后开口的时候已是一片平静:“正是因你魂魄皆散,又无肉身可依,唯有伴生灵珠才能化解”
哪吒眼中的光忽明忽暗,期冀在一片池水间化开,最后又消散。
他自嘲地笑了声。
是啊。
她是为他而死。
那么决绝,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他。
可他怎么能怪她无情。
她说她很疼啊,那一刻他被她凄哀的语气感染,差点恍惚得真要放手。
可是,他怎么能放手。
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死,怎么能让他那么在意的小姑娘就这样消逝在世间。
“哪吒,这是命。”太乙淡然如初的声音字字诛了他的心。
他眼中最后的一丝光熄灭了。
他知道师父是为了唤他清明,可他做不到了。
他承她的灵珠,噬她的骨血,才得此重生。
在他胸膛温凉却有力的灵珠在缓缓跳动,在告诉他一切是真的。
是命。
是他血洗东海的罪,是他天犯杀戒的孽。
更是他投生陈塘关十七年,无情残忍的父亲,最后给他的报复。
谁让他不孝忤逆,谁让他在父命与师命中徘徊,最终孤身一人,受此迫害。
他双拳紧握,掌心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最后颓然松开手,眼中却是猩红一片,似凶煞恶鬼。
他从未有这么痛过,痛到心中如尖锐刀割,喉间腥甜,涌出一口血来。
“哪吒”太乙真人又唤了他一声。
可这次他眼中不复清明,愤恨冲天,怒火几乎将满池红莲点燃,耀耀如血光。
薄唇微张,他的声音已是凉薄如冰:“是李靖。”
那日李靖携亲兵而来,敖泠正去东海,金吒正回将军府,法庙中唯有母亲一人。
母亲跪下来苦苦哀求他,头磕在地上,额角撞得血红一片,他却一脚将她踢开。
“贱人,果然是你在此为那个孽障建庙!”
母亲脸上血和泪交织,她何时有这么狼狈过,可仍在凄声求他:“哪吒是我们的孩子,是我怀胎三年才生下的孩子啊!”
“住嘴,那是妖胎!”他一巴掌掌掴过去,“便是你诞下妖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