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我说我救他。”
一时寂静无声。
“昔日哪吒在东海深处救我一命，如今他遇劫难，正好将这条命抵给他，也不算谁亏欠了谁。”
敖泠的语气很平淡，又轻又缓凉，没有了不忿和犀利，像是在说起一件与她无关的事。
“你”太乙真人大受震惊，他没想到她竟会这么平静的答应下来，压下眼底的不忍，“你真想好了？”
她露出一点笑，娇小嫩白的脸上还有残余的鲜血，妍丽却颓败的样子。
太乙真人才发现她的笑意很是疲倦，心如死灰不过如此。
像是一朵即将枯萎的花，挣扎半生，见了太多的龌龊与肮脏，早已失了心力，难以窥见日光中的养分。
“我没什么遗憾了。”她低声缓缓，“东海更迭新生，母后重入轮回，如今让哪吒活过来，就真的没什么遗憾了。”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遗憾的话。
就是她曾与哪吒说好了，往后要一起去看西岐的雪。
只有这一件事做不到了。
她微微仰起头，眸间有些酸涩，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掩盖那一点苦楚心酸。
她早就是孑然一身在世间，母后要她为自己而活，她也是真的想过的。
可是，她也是真的不知道该怎样为自己活了。
所有的怨恨与不甘随着东海的丧钟尘埃落定，松懈了一口气的人寻到了最后的理由。
撑不下去的理由。
“该如何救他？”
太乙真人手一指，莲池中的莲叶排排晃荡，池心处那具莲花做的躯体愈渐清晰，灵力虽然纯净，却了无生气，似乎在等待着汲取一股鲜活的力量。
莲香清柔又缱绻，惹得敖泠鼻尖一酸，眼前越来越模糊，一滴泪已经要淌下来。
“以莲花为身，荷梗为骨，只缺了一颗灵珠作心。”太乙不忍看她，最后只能哄慰一句，“我会竭尽全力找到你的转生之处，让哪吒去寻你”
敖泠没说话，神色如常却隐隐有些悲戚，她似乎知道什么。
太乙真人遂不再多说。
“昔日哪吒陈塘关前自刎，血染九湾河，将一身骨肉还了父母。如今我散尽龙元，折尽龙骨，也可算是得了一个自由身了。”她轻笑了一声，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