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洛拉再醒来的时候是一个夜晚,她已经躺在医疗翼的床上了——也不知道她晕了几天。慰问品从床头柜一直摆到了地上,蔓延了一整块瓷砖。她首先往其他病床上看了看,幸好没有看到弗雷德和乔治的身影。她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走下了床。
她发现自己穿着病号服,后背上、肩膀上,还有右臂上都打着非常厚的绷带。芙洛拉有点自嘲地想,自己也许已经成为医疗翼的常驻客户了。
但她还是有许多疑问没有解决——小羽毛回到幻境里了吗?最后升起来的那个石盆是什么?芙洛拉总觉得事情不止那么简单。
结果芙洛拉没走几步,阿不思就推开了医疗翼的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盏油灯。
“嗨,阿不思。”芙洛拉朝他挥了挥能动的那只手。
“芙洛拉,我高兴能看到你可以自由活动了。”阿不思温和地笑着,“但我也希望,下次你能同时通知我和伊芙琳教授再去冒这么大的险。”
他朝芙洛拉走了过来,看向她身上的绷带,眼中满是怜惜。芙洛拉还是头一次看见阿不思这样的表情。
“我没事的,阿不思。我已经好了。”芙洛拉用自己能活动的胳膊抱住了阿不思,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开心点,“小羽毛还好吗?”
“它很好,已经回到幻境里了。”阿不思说。
“那弗雷德和乔治呢?”
“他们也没事。在你被阴尸围住的时候,弗雷德·韦斯莱先生骑着小羽毛飞了过来,通知我你遇到了危险。”阿不思垂下了眼眸。
他来到湖畔的时候,芙洛拉刚好潜入了水里。阿不思知道这并不只是单纯的巧合。没有人能真正地帮她分担那些苦难,或者减轻痛苦。
但是他又怎样才能判断她将面临的事情,究竟是能让她在垂死边缘复生,还是彻彻底底地会导致她的死亡?
伊芙琳教授之前跟他说过,关心则乱,他有点过于在乎芙洛拉了。这样对他和芙洛拉都不好……可过去的事情总是会让他产生一些慌乱,或者错觉。
芙洛拉察觉到了阿不思的不对劲,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胡须,轻轻地对他笑着:“阿不思,我最近刚学会了扎麻花辫。等我能把绷带卸下来的时候,就给你的胡子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