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外面有些破了，就只是用几块旧纸板糊上挡着风，帐篷内还算整齐，没什么家具，睡地毯的，摆满了或破烂或精致的手工艺品，以及些女孩儿的东西。
舞会过后，夜色渐浓了，广场上的人群在笑谈中散去。
但他知道不是，彩音小姐说过低科族不是坏蛋和疯子，理念不同而已。他们有自己对于生活的一套理解，因而有独特的生活方式，有自己的乐趣，不听从资本的编造。
他望过那个帐篷窟窿，看到外面光线朦胧的夜雨景色……
但可能是简说得太多、太快，他昨晚又没睡好，听着听着就不由打哈欠……
简的双手小臂也有一些精致的纹身，颈上也有点花纹，脸上没有而已。
简说她不是每天都回去低科地，因为每次来往都要踩上几小时自行车。她平时活跃于寿惠街的丽彩俱乐部一带，晚上就睡睡胶囊旅馆。
“人类无休止的科技扩张，只会通向毁灭，归于虚无。”
简归心似箭，踩得自行车更快了，冲向那片让她牵挂着的低科地。
刺青是低科族的时尚。他们不拿科技折腾，就拿自己身体来折腾了；不看电视去关注别人，有的是时间打理自己。
这时候，当自行车驶近一片热闹的小广场，简停下了车。一伙中年男女走来了，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衣着破烂，裹着一块方格头巾，小辫子舞动。
没有人看电视、玩手机什么的，他们在进行着一种复古生活。
“这也算低科？”顾禾疑惑，这环绕立体声的效果……
“地铁算不算高科技？”顾禾问道，“汽车呢，你们都不用汽车吗？”
沿着铁路又骑了很久，顾禾不认得地儿，简说这是位于六方街一带，要到了。
“你看看这风景，我能看上一天。”她赞道，“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
顾禾远远就看到迷蒙夜雨中，河畔边有着一片不同于灯光的烛火，点点如同萤光。
“嚯嚯，伙计，她可真会说对吧。”摇摆船长乐了，“真不知道谁教她的，反正不是我。这就是个愤怒女孩，充满能量着呢。”
顾禾不是什么舞蹈高手，但大家也没什么要求，他也就陪着简扭动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