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中挣脱出来的,经最后的检验澄清,就其真实性而言非常有价值,非常强烈。“人不能没有一种对自身某种不可摧毁的东西的持久的信念而生活,”卡夫卡说。他还补充:“自然无论是不可摧毁的东西还是信念都可能会长时期地潜藏不露。”这句修改了通常的有神论的补充句子非常重要:“这种潜藏的一种表达可能性是对一个人格化的神的信仰。”——可以说,怀疑和信仰不可能比这个警句结合得更紧密了。
相似的还有;“假如在天堂中被毁坏了的东西是可毁坏的,那么这没有什么决定意义;但它如果是不可毁坏的,那么我们便是生活在一种错误的信仰之中。”——卡夫卡在此清楚地拒绝了原罪的教义。卡夫卡对上帝的探索如同约伯曾做过的探索一样。他探索原罪和被逐出天堂一事。他搜寻着,但没有找到可借以断定的话。他寻找一种信仰像找一个断头台,这么重,又这么轻。但有一点他无论如何是确信的:(完全不取决于我们怎么评价上帝对我们的位置)人的立足点和任务是清楚的,是为善服务的活动,这是指在我们目之所及的范围内。“死亡就在我们面前,就像挂在教室墙上的一幅亚历山大战役的画。这就要看,是否能通过我们一生中的行动遮暗这幅画而干脆取消掉。”
可以将1911年11月11日的日记引为对照——对我的感情而言这是最震撼心灵的日记之一:“一旦我发现本该由我来消灭的弊病(比如那特别安宁的、依我看来是无可慰藉的我那结了婚的妹妹的生活)安然保持原状,我便在此一瞬间失去了胳膊肌肉的感觉。”
相似的话还有(1914年5月),但已是更加强调一切人间事物的捉摸不透和复杂性,这些性质将为美好进行的斗争弄得极其模糊——(也许可以说:每个伟大的文学家总将生活中某种在他之前无人看得这么清楚的东西清楚地表现出来。通过卡夫卡搞清楚的是什么呢?是生活的不清楚性!):“假如我没有十分搞错,我确是更接近真实了。就好像是一片林中空地某处的精神斗争。我钻进森林,什么也没有找到,出于软弱马上又跑出去;我离开这片森林时,经常听到或以为听到那个斗争中武器的碰撞声。也许战斗者们的目光在寻找着我,但我对他们知之甚少或只知道某些虚假表象。”
人的盲目性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