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凤美怒道:“那负心弃旧怜新的是一班下流贱种的东西,不能算做人类的。我的喜君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多情多义的丈夫,那里肯学那下流贱种的行为?不是妾要得罪奶奶,奶奶这句话着实是放……”说到这里便顿住了口。
几句话说得阿卷无言可对,歇了半晌道:“妾偶尔失言,请小姐莫怪。妾还有一句话奉问,不知可说得么?”凤美道:“那里话!妾也失言,奶奶不要见责。我们有话只管谈,不要紧。”阿卷道:“喜客官把小姐托付与妾,今看见小姐这般忧郁,自然要尽力想个方法。但从未知道小姐及喜客官的来历,叫我要想法子,也是无从捉摸。不是妾唐突,要求小姐略略的告诉我一些儿,或者可以商量个法子。”凤美道:“这也一言难尽,只好告诉奶奶一个大概罢了。印度孟买相近的所在,有个地方,叫作高兰,家父便是那里的酋长。”阿卷不懂得酋长是个甚么东西,十分诧异,问道:“妾长了若干年纪,只知道潮水是有涨有落的,谁知印度的地方,油也会涨起来。想来那里的油一定便宜,到那里贩油定是获利的了。”一席话倒说得凤美破涕为笑起来。说道:“不是这等说,那酋长就是藩王。”阿卷讶道:“那么说,小姐是一位郡主呀!失敬了。从此妾要改口称郡主了。”凤美忙道:“这个万万不可,还是照常的好,不要叫人家听见,惹人诧异。先母是英国人,三年前已经身故了。家父最欢喜交结英国人,所以喜君也时常有往来的。喜君是一位矿师,在高兰开金矿的。”阿卷笑道:“那么说,是喜君在贵王府里出入,得给小姐相好的了?”凤美羞答答的低下头去不回答他。阿卷道:“小姐来的时候,那尊……呀!这个称呼倒把我蒙住了,只好胡乱来罢。小姐来的时候,尊翁王爷知道的么?”凤美听他称呼得不伦不类,不觉又笑了一笑道:“家父不知。家父向来最疼爱女儿,妾虽没有告诉过才走,过些日子再说破了,家父也不见得恼的。”阿卷道:“小姐同喜客官来此地,一定有个原故。”凤美忽然想及在高兰时,仲达不别而行的光景,不觉一阵心乱,道:“喜君临行时,并没与妾当面,不过送给妾一个信儿就走了。”阿卷道:“哦!那么我晓得了,喜客官是要小姐绝念,所以不来当面,只送给一个信儿。那信上又说些甚么呢?”凤美道:“大意不过说我二人阶级不同,若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