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堵,是用来固定耳环的东西。”
第二天早晨,宝音很早就起来,她洗漱完,把自己带来的几件衣服装回了旅行袋。在洗手台前简单地化了点儿妆之后,她决定还是把耳钉戴上。
宝音想起在自己一路以来的成长经历中,总有那么几个特别招老师、上司喜欢的男同学和男同事,他们根本不用太费劲、太努力,甚至无须特别优秀,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事,甚至搞砸了也没关系,总之,他们轻而易举就能得到表扬、重视、原谅和再多一次的机会。
周六的晚上他们一起看了部老电影,宝音穿着烟粉色的家居服,头发披散着,叶柏远很自然地靠在她的肩头,时不时地把脸往她的颈窝里蹭,像只黏人的小动物。他们在沙发上做了一次,对于宝音来说,这是近一两年来感觉最好的一次,她丝毫的抗拒都没有。
她仰着头,眯起眼睛,尝试着去辨识那些可爱的星座,勉勉强强认出了几个最著名的,而更多的,她也搞不清楚,但这不重要,她轻声说:“不重要。”
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生活里没有什么值得流泪的事。倒不是说一切都如她所愿,而恰恰相反,是因为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没有哪一桩哪一件特别令她伤心失望。从学生时期到如今混迹于职场五六年,这么漫长的时间里,她一直以情绪稳定而著称。即便遭遇过许多委屈和有苦难言,她始终都是以一张平和冷静的面目出现在别人面前。
宝音是在叶柏远家的洗漱台底下的缝隙里,捡到那枚银色耳堵的。
她吃了一个芋泥面包,松软的口感让她感觉自己在咬一朵云。然后,她往一个加了冰块的碧绿色玻璃杯里倒了白桃酒,很好,现在周宝音迎来了糟糕的一天中唯一美妙的时刻。
宝音的语气生硬,情绪低沉,她果断地对叶柏远表示:“你不用管我妈妈怎么说,我自己来处理,不会麻烦你。”
宝音还没来得及再说点儿什么,急性子的妈妈已经挂断了电话。
“对,不好意思,应该是我弄错了。请问我的报告是有什么问题吗?”
一路上她都在看老板上周发在工作群里的几份文件,今早的例会大家要讨论好几项事务,她显然欠缺准备。类似的事情宝音通常是不会拖到周一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