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惊讶,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是一副不孝女的口气说“他没养过我,将来他死了关我屁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铁砂掌或许已经登峰造极了,我一点都不想领教。
我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努力抑制中鼻腔里的酸涩,怕她听出我声音里的异样。我突然发现自己长大了,懂事了,做任何事说任何话之前知道要为对方考虑了。
有一种人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长大成人,他们的眼眸里从来就没有天真过。
就在我对着斑驳的围墙陷入对往事的追忆而伤冬悲秋的时候,手机响了,我一边心疼漫游费一边接通了电话,父亲言简意赅:“明天你要走了,今天一起吃饭吧。”
一路上从车站接到我,到回到这个拥有我6岁之前的回忆的蜗居,他没有正视过我一眼。我不想去深思为什么会这样,我只知道,即使我们多年没有联系,在我第一眼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涌起了穿山越岭的悲痛。
那真是一段混乱的岁月,我尚未懂得分离的涵义便已经体会到分离的凄楚,父母离异之后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将我交付给年迈的奶奶。
一周之后,良心发现的父亲又接我去他那边,在附近的另外一个小学也替了我报了名。
我知道我再拖下去他一定没耐性了,于是我口不择言的问了一句:“你旁边睡着谁呢?”
就在想起康婕的那一瞬间,我立即承上启下的又想起了她跟周暮晨,这一系列的心理活动让我整个人在顷刻之间呈现出了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
我真的怕再迟一秒,胸膛里那些努力压抑的委屈和悲伤就会倾泻在他眼前。
我茫然的任由他指责我,等他安静下来之后,我忍不住笑了。我真的不懂我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笑出来,可能是心里太苦了,苦到哭不出来,只能笑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赶快补了一句:“别紧张,是男的。”
小小年纪的我当时就一鸣惊人的对他说:就算你养条狗也不能这样喊它来就来,要它滚就滚吧。
这句话一说出口,他立刻就哑口无言。
从来没有什么局面会让他束手无策的林逸舟,第一次用沉默回答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