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并没有如张婧所想的那般回了病房，而是去了住院大楼后面的院子。
不远处大门外的那些记者不知什么时候都散了，一个人都没留下。
苏木没心情想那些，毫无形象地坐在树荫底下，摸出手机点开微博，找到了苏悦所说的那些证据，挑了挑眉。
难怪苏悦和苏卓海这么着急，这要是立案了，够他们两个坐几年牢房的了。
不过，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神通广大，连这些都能查到，关键是速度还那么快？
莫名的，她想到了宣诺娜说的jlm集团的情报组。
如果是委托他们，是不是也能查到妈妈隐瞒的那些事？
“木木。”
苏木抬头，阳光晃眼，她微眯着眼睛，看着季凌从远处走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季凌在她跟前蹲下，“我在楼上看到你了。”
他指了指对面不远处的门诊大楼，又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苏木撅嘴，“想抽烟，发现忘带了。”
其实不是忘带，是出门前，季凌偷偷将她兜里的烟和打火机拿走了。
季凌盘腿坐下，伸手将她捞进怀里，手自然地在她头顶轻轻揉着，“抽烟对身体不好。”
苏木靠着他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笑了笑，“知道了，男朋友。”
只说知道了，可没说戒。
季凌有些无奈，却也没多说什么。
“第一天实习就偷跑出来，你这样也不好。”苏木打趣他。
季凌低头在她发顶轻吻一下，“我想你了。”
苏木：“……”
脸颊微烫，也不知是晒的还是羞的，苏木沉默了好半晌，仰头吐出一句：“我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再说话，静静地享受着这静谧而温馨的时光。
对面，刚刚季凌所指的方向，门诊大楼七楼的窗户旁，站着两个人正看着这一幕。
树荫下，相拥的两人宛如一对璧人，十分登对。
程悠悠双手死扣着窗框，目光淬毒。
“季凌这小子什么时候谈恋爱了？”她身旁，张彦也正看着那两人，“那个姑娘看起来挺不错的。”
“不错什么！”程悠悠下意识低吼出声，意识到旁边的是谁后，立马转头道歉，“对不起教授，我不是针对你。”
“我没在意，”张彦体贴地对她笑了笑，“不过，你认识那姑娘？”
程悠悠咬了咬下唇，“她就是那个最近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苏木，家里一团乱不说，我和学长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跟一群流氓打架，根本就不是个好姑娘，学长是被她骗了！”
岂止不是好姑娘，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抽烟喝酒、在街头暴打抢手机的男人、在酒吧对父亲恶语相向、一言不合就踹碎玻璃桌……这些她委托跟踪苏木的那人都给她照片和视频了。
网上公布的那条视频根本就是伪造的，那个女人欺骗了学长，欺骗了所有人！
张彦看了看程悠悠不甘愤怒的脸色，安抚道：“你也不用这么担心，季凌不是个没分寸的人，也许等他认清了那人他就回头了。”
程悠悠怔了怔，双眼突然一亮。
对啊，学长只是被暂时蒙蔽了双眼，等他看清苏木的真面目，一定不会再喜欢她的！
也许她可以……反正现在苏木和苏志森王瑶之间斗得正激烈，就算她做了些什么，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
打定主意，程悠悠一扫方才的阴霾，“教授，我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望您。”
张彦笑了笑，“嗯，路上小心。”
直到电梯门关上，张彦才看向几米开外的楼梯间，声音温和道：“出来吧。”
好半晌没有回应。
张彦也不着急，继续道：“工作又遇到不开心的事了？想找我聊聊？”
又是一阵沉默，仿佛那里根本没有人一样。
“那我回去了。”
说罢，张彦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等、等一下！”
随着一个急切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护士服的男人从楼梯间走出来，肢体动作有些僵硬，脸上戴着口罩，露出来的眸子里满是无措。
走出来后，他又不动了，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张彦，神色痛苦。
张彦也没有催他，就这么耐心地静静等着，神情自若。
过了一会儿，男人终于开口：“张教授，我、我想和你谈谈。”
“跟我来吧。”
张彦将男人带到诊室，让他坐在沙发上，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等男人彻底放松下来后，才用轻缓的语气说道：“李俊，你想聊什么？”
李俊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他想了想，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情绪突然又紧张起来，那张并不怎么好看的脸扭曲起来。
“他们……他们都看不起我！”他咬牙切齿道，“他们都想要伤害我，都想我去死！”
“他们是谁？”张彦翻开李俊的病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