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生香掰下鸡翅儿,堵住他的嘴。
温珑陵碍于自己的伤口,不肯沾荤腥,只夹了一星半点煮野菜:“景兄弟,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这话一问出来,玉生香也偷瞄景骁天,想要知道,他还走不走。
景骁天用两根指头转着筷子,吐出一个字:“走。”
玉生香用手肘撞他:“你别走啦。你走了,再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景骁天毫不客气用手肘撞回来:“那岂不是很棒?”
玉生香:“……”
温珑陵忍不住轻笑几声。
玉生香把剥好的野鸡肉喂给温珑陵:“你还要去哪里?”
景骁天把玩着肘子的屁股,肘子一脸生无可恋:“走到哪里,就算哪里。也许去西域看一看。我听说啊,西域的葡萄可甜了。”
玉生香嘲笑道:“你有钱吗?有道是,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
景骁天:“……别说这个,好好吃饭。”
玉生香知道,小景兄弟为什么执意离开。
在他们身边,处处都是有关枕亭的回忆。他们这些朋友,气质都融为一体了。忘不了,躲不掉。唯独离开这里,才能偷得片刻安宁,暂忘生离死别。
温珑陵身上有伤,须得静养,不能走动。所以,景骁天带着肘子走的时候,只有玉生香去送别。
坐见青山去,又听白鹭归。
景骁天去意已决,玉生香也不便强留。她笑问:“你走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久久凝望着颇道山的云雾翠竹,景骁天仰颈灌了一大口酒:“来来去去,没有定数。也许呢,下个月就回来,也许,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玉生香觉得心口有些落寞:“那好,你我有缘再见。”
也许,一辈子都不回来。
像枕亭一样。
有道是,浮生难长久,知己半路散。情浓时,都说要当一辈子的友。奈何千里搭长棚,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谁陪谁一辈子?
景骁天牵马走出很远很远,玉生香还留在原地,看他的背影。景骁天知道,她一直在看。
他回头的时候,恰好对上玉生香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