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血的剑,被玉生香缓缓拔出。
她半个雪生生的面颊溅上了宣琅琊的血。她眼眸一垂,以指尖拂拭去。
胸膛里的波涛汹涌逐渐归于平静,杀死宣琅琊后,使她三缕额外来自于宣琼琚的罡气彻底为她所用,贴合着她的经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宣琅琊倒在血泊中,双眼都不曾闭上,死不瞑目。玉生香缓缓蹲下身子,用手给他闭上了眼睛。
她这么做,倒不是为了宣琅琊,而是为了阿姐。
“阿姐,我为你报了仇。你……安息吧!”
窗外冷雨淅沥起来,恰似七年前,她初出江湖那一夜。
玉生香掂了掂相思短剑,粗鲁地把尸体的头颅割了下来,她提着头发,可以轻轻松松提起来。
修炼《白露》邪功的宣奉父子已死,往后这江湖,定会减少很多腥风血雨。
玉生香思忖片刻,一壁提着宣宗主的头,一壁在羲和宫细细寻找起来。
《白露》,会被宣琅琊放在哪里呢?
玉生香先是走进书房,用剑柄拂乱一排排的藏书。她抬眸看去,不曾有什么异样之处。想了想,她又折回来,撕开那些书的封皮,里头竟全是藏书,根本没有可疑的邪功。
她又寻起密室来,边边角角都不放过。谁料此处也不曾有什么密室。
玉生香暗劝自己沉静下来,不能慌了心神。
倘若她是宣琅琊,会把邪功藏在何处?
奈何此事根本是一团浆糊,无从整理。
玉生香又往后院走去,此处有月洞门菱花窗,想必是宣琅琊的寝殿。这个时辰,那些娇贵妾室将将起身,见一女子一手持剑,一手持宗主头颅,都吓得娇吟连连。
玉生香一壁走、一壁寻,隐约间,她看到华美的红木拔步床内陈列着什么东西,她呼吸一窒,抬手划破纱帐——
床上,横陈着三个铁盒,仿佛机巧重重,一看就是要紧的东西,否则不会藏得这么隐蔽。玉生香揣进怀里,转身欲要再寻,不料烛螭派中的精锐弟子已经追过来了。
那些弟子,个个双手戴着与宣琅琊一般无二的黑皮手套。
他们也修炼了邪功!
“快!杀了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