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小丫鬟诺诺称是,很快就把醒酒汤端过来。
庄夫人看着那醒酒汤片刻,心里一动,觉得下手的机会到了。她说自己要换衣裳,让丫鬟小厮都退下。
庄夫人心里狂跳不止,她从自己肚兜里面摸出一包朱砂色的粉末,往醒酒汤撒进去。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片刻后,如花似玉的庄夫人端着醒酒汤,送到宣琅琊跟前:“妾身让人准备了汤药,宗主快喝吧。”
琴川,温家山庄,四时令。
温珑陵看了一上午的百姓求助信,他觉得有些疲累,就撑额倚在桌子旁休息。
以前,他干累了,都是弹弹琴读读书,转换一下心情。最近,流年不利,祸不单行,琼琚和阿亭身死,阿香伤心,小景无影无踪,他连弹琴看书的心情都没有了。
忽然,从院子外跑进来一个眼生的小厮,小厮气喘吁吁,满脸都是急迫的神色。
小厮南浦正在给少宗主擦拭古琴,他说:“有规矩没有?就这么硬生生闯进来了!仗着我们少宗主脾气好,你……”
那小厮带着哭腔说:“宗主不行了!少宗主快去看看啊!”
闻言,温珑陵如坠冰窟,满眼都写着不可置信。他不复往日的从容风雅,身子撞翻了桌案,急匆匆往外走去。
大夫枕过脉,宗主温肃乃是积劳成疾,随后暴毙。
温珑陵颤抖着身子走过去,看着父亲的身体已经盖上了白布,触目惊心。他尝试着抚摸父亲的脸,是凉的。
怎么会这样?
温珑陵压抑着心疼,他想,父亲暴毙而亡,也有迹可循。父亲一向处理事务十分认真,不愿将事务假手他人。他每天都要忙六七个时辰的。
二十年来,几乎天天都是如此。难怪如今积劳成疾,暴毙身亡!
虽然知道缘故,温珑陵还是觉得肝肠寸断,他自小没有母亲,眼下父亲又走了。
“爹——”这时,从门外跑进来一抹单薄的青色身影,跌跌撞撞跑过来。
温以荷扑在父亲的尸体上,哭得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我娘对我不好,死了,我恩师觊觎我娘……眼下我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