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
烛螭派弟子居高临下地从后面走过去,长剑一刺,将宣小六刺了个对穿。
兄妹二人相拥倒在血泊里,纵使刺了一剑,也没能使他们分开。
慕枕亭这一辈子,与亲人少了些缘分。爹娘死的早,唯一的哥哥又失散了。哪怕最终找到了哥哥,也只能相伴不到一个时辰,就天人两隔。
人真是容易死在她在乎的事情上。
宣小六还是没能吃到无花果。
当年,仇家打上颇道山,宣小六还不傻,他很机灵,知道不能回去,回去就是送死。他在鲤州城里躲着,独自流落在外。
一个小小的少年,体格健壮,又是哑巴,被人牙子掳了去,发卖到广陵城,卖入烛螭派,给宣二公子当养马的小厮。
他原本只是哑巴,不是傻子,但是因为他不会说话,总被宣家的刁奴欺负。逐渐地,就把他给打傻了。
他这一辈子,从来没尝过什么是甜。好不容易尝了尝,无花果还没咽下去,就死了。
一个烛螭派弟子把玩着长剑,叹道:“啧,姓慕的小娘们儿真好看,要不是被杀得血赤糊拉的,我还真想玩玩儿她。”
另一个烛螭派弟子道:“别玩了,干活!”
所谓的“干活”,就是把世外桃源一样的颇道山摧毁,他们把慕枕亭种的药草踩坏,打碎她的锅碗瓢盆,把她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抢走。
如此一来,就能伪装成山匪洗劫过的样子,没人能怀疑到烛螭派身上。
烛螭派弟子们威风凛凛离去的时候,满地狼藉的颇道山上,两具血液流干的尸体紧紧抱着。
傍晚,小院子里。
玉生香、温珑陵、叶弥书、阿泊寄四个人凑在一起,在院子里做西域馕饼吃,木炭架在桌子上,边烤边吃。
温珑陵道:“你放这么多孜然?”
阿泊寄把烤好的羊肉串分给他们:“孜然少了不好吃。我这还算少的,我姆妈一般都是放半瓶。”
玉生香肃然起敬:“你姆妈是个狠人。”
叶弥书拿起孜然瓶子:“半瓶?这么大的瓶子?”
阿泊寄点点头。
叶弥书蹙眉道:“那这是吃孜然呢,还是吃馕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