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黑夜下，沉浸在浓浓的死亡气息中，热闹非凡的大排档，其实是鬼们聚集在一起的娱乐场所。
猪肉屠宰场杀的都是病死的瘟猪，生人不吃，只给鬼魂供货，一条肥美的生物链就此产生。
最重要的一点，酆都人在傍晚时分就关门，鬼市在六点一刻开启。
言沉误打误撞，进入的正是酆都鬼市。
他每走一处，意识到身边都是鬼，而只有他是一个人，至于身边跟的小跟班，十有八九也是鬼。
“喂！”走了一段路，言沉停下来叫住他。
“你让我摸一下？”
“摸？”严笙离撇开眼，悠悠地微笑，“迫不及待？想摸我？还是说你对我有想法？”
“别废话，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人！”
言沉焦躁，心里憋着气，讨厌对方说不通。
“原来如此，喏！”严笙离将手放在他面前，“好好摸，这次摸不准，下次没得机会！”
“…”
言沉去摸，严离笙的肌肤格外冰冷，像冷窖里的冰渣子，指尖触碰，很快他就缩了回来。
严离笙目不转睛盯着他看，“怎么样？”
“的确是人。”言沉回的心里没谱，他实在没法确认，但想着顾陌，这人就不会有假。
可为什么会误入鬼市，言沉想不通。
难道是因他阴邪撞鬼的体质？
他的手没停歇。
一不小心摸到严离笙的裤兜，圆弧形的物体在他口袋里藏着，他心下一动，准备拿出来。
岂料，严离笙不慎满意，推开他的手，“往哪呢，摸不够吗？”
“不是，你藏了什么东西…”
“没有东西！与你无关！”
“废话，这不是吗，你居然睁眼说瞎话。”言沉指向口袋。
严离笙一本正经地说：“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你在垃圾堆捡到我，就得给你？”
言沉纳闷，“是这个意思吗，我的意思你给我看看，你扯这些干嘛！”
从垃圾堆里捡你，你以为我想呢，只能说大佬你的出场很时髦。
见对方护得严严实实，言沉即便很惦记，但也无可奈何，轰轰烈烈地说：
“算了，你别跟着我…我才不稀罕…把钱给我！”
抢走十块钱，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严离笙守在原处，一时没了主心骨，恰逢其会，念念叨叨的需求来了。
「亲爱的顾陌主人，酆都大帝的身份您还满意吗！」
「您的任务很简单，统治好鬼市，如今的这片地区，已经超出你的管辖权，有些作恶多端的鬼佬试图在挑衅你的权威，你最好将他们按在地上摩擦，使劲碾压…」
「顺带一提，言沉的人设是废品爱好者，对鬼很怕，所以您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掉马甲？以防他把你丢弃！如今他不理会你，很简单，您做个正常人，一心一意跟着他准没事！」
「还有您的人设，千千万万不能崩，上次的柯悠云，最大的失败就是过早与言沉有肌肤之亲，这是不对的！奉劝您还是做一位禁欲黑化的大佬！」
呵！又是这种！
顾陌撩起长发，扯了一根发丝绕在手指头上，纤细的另一端像个导航仪，带着他往前走。
很快，在一家包子店找到了言沉，既然怕鬼，还跟鬼买东西，这胆量实在不敢恭维。
言沉拎着三个大肉包，正要付钱，身边杵了一个文静且冰冷的男人，他回眸，“严离笙，你非要跟着我？”
他玩着钢镚说，“谁说我跟你…五块钱能买什么，只能买包子，当然是买包子。”
“切！谁信！”
严离笙凑近他，往他耳边嗅了一下，言沉一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干嘛？”
修长的手指指着肉包，“很香的味道，五香粉混合着尸粉，果然味道独特…”
“什么石粉？”言沉不太明白，端详肉包。
“死了一天，或者七到十天的尸体，做成的肉包，口味寡淡，但是半个月以上，尸气就越发浓郁，口味重的就觉得特香，你觉得香不香？”
他的介绍，让言沉想到某种可能，抖动唇，“什么？你说的是尸体，什么尸体？”
“猪肉，当然是猪肉…有些不法店铺，可能会用人尸！”严离笙笑道，“很不巧，你手上的这三个正是后者…”
“你开玩笑吧…”言沉头突然翁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猜的，鼻子灵而已！”严离笙又笑笑，对着店家说，“给我来两个肉包！”
“别吃，三无产品，吃了会拉肚子，我这个也不要了，还给你！”言沉将肉包往蒸笼里放。
店家不乐意了，恶语相加，“死乞丐，你怎么回事，要吃就买，别别扭扭耽误我做生意，不吃就滚滚…走一边去！”
又对严离笙笑脸相迎，“客人，还需要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