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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昌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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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路靠自己走(二)(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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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名,这才能让他在后来的高考里超常发挥,和秦越华还有莫骞一起考上陵南大学,并和秦越华一起就读于法律系。

    成臻现在已经是河瑭市开发区三大律所之一的正言律所的合伙人,但在温止言的眼里,眼前这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就是个欠着莫家的情和债,这么多年来却总是畏首畏尾,只活在愧疚中的胆小鬼。

    在当年成臻被他小姨逐出家门身无分文走投无路时,是莫家资助他念完的大学。那年大四寒假实习回河瑭的大巴车上,因为遇到了雨雪天气,大巴车在高速路上遇到了连环车祸,遭到了倾覆。莫骞和秦越华二人在已经脱困的情况下,又回来救出半个身子被困在车内成臻。就在三人远离车祸现场的时候,位于大巴车后方的小轿车发生了爆炸,落后莫骞和成臻二人几米的秦越华被爆炸的车体碎片砸中,右腿落下了轻微残疾。

    这些事,在与莫家交好的人中并不算什么秘密。莫卿烟还在世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多方调查这个成臻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能得到莫家老太太还有莫骞和其丈夫这样的信任。也许莫骞和秦越华从未有过想要成臻报恩的想法,但莫卿烟老太太过世前对成臻的一些态度,又很难让人揣摩出她对这个年轻人的真实看法。

    而温止言是极少数知道其中真实原因的人——成臻是个同。老太太临死前还在担心的,可不就是怕这个害的自己孙女婿落下残疾的男人,会不会破坏自己孙女的幸福。

    在莫卿烟去世前的那些年里,成越新还是个偶尔会调皮、任性的小女孩,很多事她不懂,但她会把身边至亲的人的行为、表情刻在记忆里,在她后来长大的岁月里一点一点明了,一点一点通读。

    所以成臻渐渐明白一件事——成臻和她一样,同样是被这个虚伪的世界嫌弃的悲哀者。

    眼下,成越新虽然面色也有点不好看,但始终一步不移地坚定地站在成臻的身前。

    成臻想越过成越新让女孩不要和眼前这个“看着她长大”的长辈起冲突,有什么训、什么骂都是他应得的,他没有关系。

    但女孩很倔强,站位不动,侧身抬头,瞳孔里发出的目光宁静、深沉,那种不言不语却直射入人心的抚慰、坚定感,让成臻刚抬起的步又落回了原处。

    曾经莫骞和成臻说,这孩子的眼睛和她父亲很像。成臻当时看着莫骞欣慰的笑容,卡在嗓子眼的话又慢慢吞咽了下去。

    不像的,成越新和秦越华的双眼瞳孔里映射出的世界,全然不同。

    成越新的眼型和她的父亲如出一辙,但并不像她的父亲那样,望向世间人事物时,眼中总会在通透里存有豁达和积极向上的快乐。其实,她眼里的透露的情绪,大多数的时候更像她的母亲莫骞——沉静如水、温柔却坚定。

    “温爷爷,莫家人从不用特权,有能力做到哪步、获得什么样的成就都不依靠家族、不依靠他人,这是我太奶奶从我还没懂事时就对我说过的话。我去年中考就和尉迟爷爷说过考哪上哪,今天同样也对您说,我自己的能力,考哪去哪。今天我拒绝调班,没有任何程序上的问题。我也不觉得成绩差就是丢人。人有各种活法,成绩不能否定我的全部不是吗?”

    温止言仿佛像听了什么笑话:“你认为你的全部是什么?自幼吃喝教育的花销,交际舞、国画、演讲指导、竖笛一堆课后班,你觉得你后来通过自己通过努力取得的那些荣誉,哪些不是靠的你太奶奶的人脉、还有莫家的积蓄给你请的最好的老师,花最不愁的钱。”

    “莫暄,你不要以为莫家没人了整个河瑭就没人看着你了。这一整年,青淮文盛各家还有政商界宴请的所有宴会,你旁边这个所谓的‘养父’都给你推掉了,怎么,你是一个人没胆子出来见人吗?我看你一年前在你母亲葬礼上,比任何人都‘大方得体’,现在也能在这跟长辈无礼,你本事大的很啊!“

    温止言前面说的所有话成越新都不为所动,直到他提到了莫骞。

    成越新的心脏突然绞痛,被身子挡住的另一只手已经忍不住颤抖,成越新的情绪上涌,眼前已经开始逐渐变成灰蒙。

    是了,去年在莫骞的葬礼上她一滴眼泪都没掉。她知道自己不正常,但她哭不出来——

    她麻木地按照有人教她的程序,处理了所有需要她亲自参与的环节,还能礼貌地与外人交谈,面带得体的微笑,像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机器人。

    成越新也许知道外界是怎么传她的,也可能不知道,但那些日子里,她的脑袋里重复回放的,都是从中考考场冲出来,去车水马龙的大马路上疯了一般拦车,直到上了一辆出租车后,抱着脑袋浑身发抖的场景。好心的司机师傅飙车把她送到了医院的门外,可当她冲进急诊大厅时,一切都变成了花白的一片。

    没人和她讲话,所有人都后撤着步,静静地看着她独自上前揭开了盖住莫骞的白布,看她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那双本该还带着余温的双手,然后猛地弹开。

    她想逃离,想去一个没有一个人存在的地方撕喊,可成叔和她说,青淮文盛的人几乎都来了,还有那些莫家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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