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都不念了她家人都不管?”赵钧念整个不能理解,这也太离谱了吧。
余麒天沉默了一瞬,语气有点低沉:“是没人管罢了。”
这世上确实已经没有能管的动成越新的人了,成臻也不行。其实不仅他们能感觉出来,成臻自己也知道。成越新从小之所以听成臻话,纯粹只是因为成臻对她好,她不想伤害对她好的人,这只能证明成越新性善、懂事,可听不听选择权在成越新手上。
而这和管不管得动是两个概念。
青淮文盛里无论大人还是他们这辈小孩,谁人不知成越新天生对人的情绪敏感,比他余麒天和关正飞更会看大人脸色。
这丫头永远知道什么时候干什么事,以及做事尺度在哪,失态和冲动的时候更是屈指可数,在任何一个年岁都比年龄相仿的人要成熟一大截。
这对于生在他们这种家庭的人来说,肯定是件好事。懂事也好,有心眼也罢,成越新身上最让青淮文盛一众老少喜欢的,就是与她相处时的那种懂分寸、知进退的“舒服”。
对待这样的成越新,你想让她服管,有人生资历、情感真挚的跟她没血缘关系,非亲非故;跟她打时间牌的,说看着她长大,一心为她好的,她无法完全信服,大人的世界哪个说话做事不夹带点私心。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当所有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从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在心房竖起了坚不可摧的壁垒,精打细算好和所有人的亲疏远近。
“那你还说你…”
“我爹都不敢动她?”余麒天乐了:“别说我爹不敢动她,整个河瑭都没人敢动她。”
余麒天转身往教学楼走,准备回教室上课。
“为啥啊天哥?你别话讲到一半就不讲了啊!”
“因为你会上报纸,会被全河瑭三观正常的人,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余麒天把校服外套往肩后一甩,开口道。
东楼高一16班
白茉和宁蔚星隔空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这货开窍了?”
“不知道啊。”
第三堂课课下,成越新正下意识地用水笔笔杆上的笔帽,轻怼着自己的脸,这是她思考时的小习惯。
她认真地看着学案上的数学题目,把老师刚刚上课新讲的例题重做了一遍,还把拓展的题尝试做了下,做到一半卡壳了,想了半天也没思路,干脆先放一边。
成越新刚刚上课做的笔记时,把自己不懂得地方划了下来,印象中里面有的是前段时间老师过内容,但是她肯定当时没听就是了。成越新先是把书往前翻了好几课,找到相关例题所在的页面,又把当时抄的对应的学案找出来夹在里面,准备挤时间先努力尝试着自己理解,实在不懂就问。
她一年没动脑子了,脑子钝的厉害,更何况本来就不算智商高的人,想要追赶肯定得花很大的努力、精力、时间,但毕竟从小努力了那么多年,深知只要坚持成效肯定是会有的,剩下来就是熬,在痛苦中熬。
白茉和宁蔚星都记不清上次见成越新这么认真写作业是什么时候了,高一一整年她所有的作业几乎都是抄的,所有科目无一例外。也只有语文作文这种她不愿意废时间上网找文章拼段,自己又能完成的比较轻松的东西,才会提笔自己写。
别看她历史、政治课还听一听,但学案也从没有自己写过,考前背书都是看大家都在复习,自己太无聊了才顺带着背,再仗着自己的逻辑理解能力和记忆力混到班级平均分以上。
白茉看她停下笔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好像不准备继续了,才小心问了句:“想认真学习了?”
成越新伸了个懒腰,停下来时,想起某人,忍不住又笑了:“算是吧。因为…我感觉我好像真的挺喜欢明扬那小子的。”
“我就知道!你这几天一直在提他,我就说不对劲!”宁蔚星顿时来了精神!
成越新这家伙的本性就是只猫科动物,偶尔有脾气的时候才会进化成狠厉的豹子。看似脾气好,好亲近,实则对自己不感兴趣、不喜欢、不是她必须承担和负责的事物和人是半点都不会放心上,更别提打听了。用她自己的说法是脑容量和精力有限,没空去记多余的人和事。
——
记得高一开学没多久,一次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候,碰到以前初中同班同学,宁蔚星和白茉就看着成越新在那和人站着聊了半天。结果和那个女生刚一分开,成越新就问宁蔚星和白茉刚刚那人叫什么。
“你连人家名字都不记得了,还能在那和她聊那么久?”宁蔚星服了。
“高中生不就那点事吗,抱怨不放假、老师占课、作业多、晚自习占写作业时间、老师偏心好学生之类乱七八糟的,然后很多女孩子不是追星就是看小说,还有些打游戏,你主导聊天进度,推己及人,引导话题,让她跟着你的思路走的同时让她兴奋,最多提提以前初中班里老师和我能记得的几个人的现状,不让她有机会提到私人事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