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们不远的楼梯下面窝着三个女生,将他们的刚刚话全部都听了进去。
成越新松开了捂住白茉和宁蔚星两人嘴巴的手,对她俩示意一起离开。刚刚这两人都激动差点发出鸡叫,她怕被发现情急之下就捂住了两人的嘴。
其实如果现在有块镜子,成越新就能看到她自己的双颊也早已绯红,更别提她表情上明显的情绪紧张,心更是乱成一团麻。
——
时间回到二十分钟前。
宁蔚星下午把生物作业落在了生物实验室,二晚下才发现,只能自己去找课代拿钥匙回实验室取。好巧不巧,从实验楼回教室的时候就看到许诚和明扬还有他们班另一个男生正往西边楼梯的方向去。
不能怪她多想,西楼楼梯偏的厉害,虽然在实验楼和东楼之间,但因为和操场、教师办公楼、学校大门还有停车场都不那个楼梯的方向,因此鲜少有人来。而她和白茉都知道,成越新无聊地时候就喜欢一个人来西楼楼梯旁的平台吹风。
直觉告诉她,这三个男生一定有猫腻。
她兴奋地冲回教室,拖着一脸茫然的白茉和成越新往西楼楼梯一路小跑,快到楼梯的时候才急刹对她们“嘘”了一下,叫不要讲话。
成越新奇奇怪怪,刚刚被她拖出教室的时候就问她要干嘛,宁蔚星只是说:“来探索秘密!!”
而当她悄咪咪地随着宁蔚星潜伏到楼上平台和楼梯的死角,听到明扬说话的声音时才反应过来,宁蔚星是拉着她们来偷听!
她转身就要走被白茉和宁蔚星死命往下一拉捂住了嘴,直到她反应过来明扬口中的那件事是哪件事时,她才打消了想走的念头。
……
往教室走去的白茉和宁蔚星两人比成越新还要激动。
宁蔚星又跑又跳地在成越新周围转圈圈:“~女神啊~成越新好棒棒啊~谁都比不上她呀~“
白茉则捂着嘴一直在笑,止都止不住。
成越新感到一阵燥热:“你俩烦死了,别说了!快回教室,万一老师三晚来了就要死人了。”
“呦呦哟,某人好狠的心呀,人家明神初一时候就喜欢你了,结果你还说什么,不!认!识!哦,那什么来着,没打过交道~不熟~呜呜呜,成越新好狠地心啊,呜呜呜~”宁蔚星整个人赖在她身上,黏糊糊地恶心成越新。
成越新本就羞涩的不行,被宁蔚星这么一打趣更是躁得慌。
“你知道明扬那时候多矮多黑吗,我估计他一米五都没到!而且他的口音和现在完全是两回事!”
成越新真的冤枉死了。
刚升入初中的那年九月的停车场事件她印象也很深,不过不是因为救了个满口乡音的小男生,而是因为那天是她情绪的一个爆炸口。
成越新自懂事起就极少情绪爆炸,一是因为莫家严厉的家教强调谨言慎行、修身养性,二是因为她身边的大人虽脾性各异,但都把教养好她这件事看得比她自身的喜乐更重要。
小时候父母不在身边时,成叔害怕她长歪,虽然心疼她但从来不放纵她的情绪,哭可以但不可以发脾气、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都必须好好想,想错了就要罚。
而太奶奶莫卿烟本人更是被称为是河瑭最后的名门闺秀。八十近九十岁的高龄举手投足间还有端庄儒雅的仪态,那是河瑭莫氏上百年书香世家的传承,也是她民国时期留学西洋接触过高等教育后,女性自强的独立气质与自身古典温婉气质相融合的完美体现。太奶奶擅画花鸟,一手簪花小楷冠绝河瑭书法界无人能出其右,素描、油画也略有小成,更遑论其还是河瑭大学教育学院的建院教授之一。
成越新天生敏感,自幼对很多事情就有强烈的喜恶,但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被严厉要求控制住自己的喜怒哀乐。
她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如果自己咆哮、尖叫、拒绝一些事情,太奶奶就会非常不喜欢,甚至不愿意跟她说话,不让她吃饭,留只有几岁的她一个人站在客厅反省,直到保证没有下一次。
而成叔也常常冷脸。他不会批评她,而是会把她晾在那很久,无论她怎么撒娇都无动于衷,不答应她任何请求可也不会训斥她。
他们都觉得不应该对小孩发脾气,而是要用客观理智的态度与孩子讲道理,让孩子自己学会反思。
可对于成越新而言,那却是无穷无尽的无助。
她在很小的时候便懂得看人脸色行事,因为她害怕大人的冷漠,害怕他们对她的漠视,那会让她陷入巨大的恐惧里,觉得自己不被人需要,会被随时抛弃。
她不懂,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哭闹都有人骂、有人哄,而自己哭闹的结局永远只有成人的无视和冷漠。所以压抑负面情绪,展露懂事的微笑,迎合所有人对她的要求,是她成长至十五岁时几乎每日都在做的功课。
所有的话语从她口中说出,所有的行为由她作出都必须有理由,必须保证自己有足够承担后果的能力,否则她的一切都会被否定。这就是那些年的成越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