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的很需要人告诉他该怎么做。而他们,是他最好的兄弟。
“你们不去上三晚吗?”
他自己本身就是生病请了一天假,不去老师也不会说什么,但全伟航和许诚逃三晚如果被老师抓到了,免不了肯定是一顿□□加检讨。
“管那些干嘛,你就说要不要我们陪你吧。”许诚烦的直接一巴掌伸到明扬脑门上,力度很轻很轻,像是碰了一下。
“许诚,我之前和你说过,我是怎么喜欢上成越新的吧。”
“嗯。我记得你说过,初一你刚来昌浦路,因为之前一直在村里上小学,所以基础很差,成绩不好,再加上普通话不标准,和城里孩子没有共同语言,就被排挤了。后来有一次你们班有几个人放学后在停车场欺负你,是成越新路过帮了你,她是整个昌浦路第一个愿意好好跟你说话的人,所以后来你就一直打听她、关注她,越来越喜欢她。“
“那天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明扬忘不了那段日子,更忘不了那一天,无论回忆多少次,他都无不感激那一天成越新的出现——
2010年的9月中旬,从军训开始算起,明扬进入昌浦路已经整整一个月。
军训过后,班里几次周测,他语文成绩都不突出,而英语成绩很差很差,只有数学一直在前列,但因为英语常常考个位数,导致总成绩一直在倒数。他开始自卑,各种程度上。
因为是普通班,调皮不学习的男生也不少,他的方言普通话成为了大家的笑柄,总有一群人跟着他后面学他说话,还嘲笑他黑的像煤炭,嘲笑他英语白痴。
其实那时候的明扬并不算很黑,只是因为暑期帮母亲在太阳底下干农活,浑身晒成了小麦色,脸上还有好几处晒破了皮。但和城里一个赛一个白皙的孩子们相比,黑出了不止一个度。
他的母亲虽然只上过两年小学,但却是个勤劳、善良,性格极好,也十分聪慧的农村妇女。父亲在外打工的那几年,她不仅务农,还在镇上兼职,自己还每天抽空拿明扬的小学课本学习汉字,和明扬一起进步。
明扬受母亲的影响,自然也十分好学,脾气也好的出奇,懂事不说,在同学间也是个能带头一起玩闹儿的,就算和同学起冲突也会大大方方地道歉、和解。
可是来城里上学后,一切都变了。
他明显地感觉到昌浦路的学生和老师都很不怎么喜欢他,也只有那时的数学老师因为他成绩好会多关注他一下,其他人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都不曾对他抱有善意。他们眼中,他更像个异类,因为他的口音,因为他对英语的一窍不通。
那天,明扬在座位上做作业,直到班级里的人都走差不多了才准备收拾书包回宿舍。他已经整整一周没有在班里开口说话了,他始终忘不了英语老师点他站起来读单词时,因为他那别扭的口音全班哄堂大笑的情景。
可明扬没想到,他刚出教室,平时班里最皮的几个男生就猛地抢过他的书包,边跑边扔,一会像抛球似的抛到另一个人手上,一会嫌弃地像有什么病毒似的扔到地上用脚踢。
明扬边跑边追,气的破口大骂,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倔强地死死不肯落下。
他追他们到教学楼后面的停车场,因为离放学已经有一段时间,所以停车场几乎没人。
明扬冲上去使劲推开一个人想要抢回书包,就被另一个人猛推到在地上。
那年明扬只有1米5出点头,身材瘦小,虽然膀子有力,但因为始终不敢真的动手打人,而被那几个肆无忌惮的男生来回推攘。
那几个男生一边开心地笑他“小黑皮”、“非洲人”、“乡巴佬”,一边在他的书包上又跳又踩。
明扬在那一刻感到了世界无穷的恶意,愤怒快要把他淹没,甚至想要冲上去狠狠地掐死眼前的人,而他唯一的理智,是耳边不断回想起离村时,母亲再三跟他叮嘱的话:“去了城里上学不要给姑姑添麻烦,好好读书,妈妈知道你一向懂事,妈妈也相信你一定不比城里孩子差。”
那几个男生把差不多满瓶的瓶装可乐使劲晃了晃,打开盖子一下子全喷到了明扬的头上和身上。
母亲的声音在明扬耳边越来越小,耳边全是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们觉得好玩儿的笑声。
他愤怒地抓起旁边花坛的大块石头,他现在好难过好痛苦,他不知道怎么逃离,他想要他们所有人付出代价,所有人都闭嘴。
“砰!”
就在这时,一个个头高高的女孩突然冲上来,一脚把踩在他书包上的那个胖男生踹倒在地,又转身飞奔几步,举起那辆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自行车往几人中间一摔,声音巨大,神情又凶又狠。
“你们想死吗?”
女孩往那一站,比在场最高的男生都要高出一些。
她把秋季校服外套系在腰上,身姿笔挺,嘴角挂着冷笑,像看一群小丑一样把在场的那几个男生都瞟了一圈,阴沉的语气一响直接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慑住了。
“草,你算老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