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维入侵

一张支票，放了原本的位置。

    如果车里的人活着，拿到后可以去银行取钱。

    东长夜看着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感觉自己不应该床里，应该床底。

    季楚尧瞥了他一眼：“桌子一袋，吃自己泡。”

    东长夜的后脑勺略微些疼，像是漏风。

    但他隐约知道，一直压迫神经的毒瘤没了。

    过去很长一段间，他的心情都处于极端烦躁状态，需要用很大的精力去压制。

    人高压状态下容易变态。而东长夜一压就是五年。

    现，他心情平和地像是刚做完绝育完的狗。

    东长夜觉得自己应该些什么，他张开嘴，道：“谢谢。”

    忙碌了一天，大家都很累。

    可惜房间里只一张床，脏了。

    因为衣柜里藏着季元吉，司辰特地嘱咐艾尔不用打扫卫生。

    但现房间里真的太『乱』。

    司辰指了指地的碎玻璃和茶几：“扫干净。”

    因为犯困，他『性』质不是很高。

    话语刚落，东长夜和季楚尧几乎同动，目标都是墙角的扫帚。

    季楚尧礼貌地谦让：“你来。”

    毕竟是东长夜砸的桌子，他不好抢。

    司辰拿出柜子里的备用床品，铺了地，自己裹成了一团。

    备用的床品只一套。是双人被。

    司辰其实不介意和熟人睡一张床。但问题是，现跟谁睡，另一个人都只能被排挤。

    因此，司辰决定自己一个人睡。

    东长夜一个人默默地扫完、拖完地。又去浴室，吭哧吭哧地洗着沾血的被子、枕套和床单。

    他虽然是私生子，但因为天赋好，东长夜其实很就被接回了裴家。

    他是当爷养大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对四五岁之前的苦日子已经没记忆。

    后来进了组织，自然也专人照顾。实不行就脏着。又是血又是灰又是泥。荒野讨生活，大家都习惯了。

    东长夜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自己洗床单。

    他的动作洗的心翼翼的，就怕一不留神床单给撕碎了。

    当一切都结束，东长夜觉得比战斗累。不过看着干净的被子，他的心里一些微弱的成就感。

    东长夜走出洗手间，客厅的大灯已经关了。

    透过朦胧的台灯，他看见司辰躺地，睡的很香。

    脸颊都是柔软的弧度。

    东长夜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可惜一靠近，东长夜才发现，转角处，季楚尧同样侧躺床单。

    因为旁边的沙发，季楚尧的位置刚好处于视线盲区。

    季楚尧没盖被子，中间隔了两三个位，姿势却刚好司辰罩住。

    东长夜不觉得中间的空位是留给他的。

    “……”

    妈的，晦。

    东长夜抱着刀，睡单人沙发。他双手枕着后脑勺，那里一块纱布，『摸』着略微些疼。

    这个位置，只要稍微侧过，就能看见司辰。

    东长夜垂下眼眸，些拨弄他顶的发旋，但忍住了。

    司辰是他漫长卧底生涯里，对过去的怀念和对未来的一种寄托。

    司辰手术前的话，东长夜赞同大多数，唯一点不那么赞同。

    【你也没平等的爱过我。】

    他无声息地回答：“借口。”

    他也许敷衍，感情不那么纯粹。

    但短暂的瞬间，东长夜看着光洒司辰的脸，的是要牵着他的手走进坟墓。

    爱情只能用爱情来偿。

    司辰给不了，于是就否认了他的爱，这不公平。

    但追究这个已经没意义。

    东长夜靠沙发，渐渐的，也睡着了。

    ……

    ……

    距离早八点五分钟。

    保姆机械人艾尔和星期五同推着早餐车，来到门口。

    昨天，他们两位的主人是一起睡的。

    两人脑海里用蓝牙传递着数据，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昨天我听见动静似乎些大。

    -是，但是人类繁衍后代不应该打扰。人类安全、并且没要求帮助的情况下。

    -我拿了两盒安胎『药』。

    -真巧，我也是。

    未来，人类的繁衍同样是等大事。

    -昨天晚，又一批智械人被天启病毒感染，送去格式化了。

    -可恶的图灵。

    终于，八点钟到了。

    艾尔礼貌而准地敲响了门。

    片刻后，黑着脸的东长夜门打开了一半：“放门就行，司辰睡觉。”

    艾尔微笑道：“好的，生。但是一件事，今天轮到司辰大人进行血统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