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说话了。
“清河城,十八。”
“那兄弟你比我还大一岁啊,真看不出来。老弟我就厚颜叫一声大哥了,我叫曾朝,明湖城人士。”
见他没应声,曾朝又问。
“大哥你晓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不?”
不等苏秉辰回,他已经说出了答案,并自顾自倒苦水。
“今儿个是大年三十来着,来之前我爹娘还说,以往考核最短也有三天内就结束的,说没准儿我就能回去跟他们吃个年夜饭呢。谁知道就这么背时,愣是个七天的考核,我估摸着,我连初三的饭都吃不上了。”
“除夕……”
苏秉辰恍神了下才想起来。
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都快忘了,这一年本就快结束了,今天,正好是最后一天。
去年除夕,他还在昌平府,焦头烂额地和苏家人对峙。彼时傅长宁和小何已经抵达澐洲城,正在寻找前往修仙界的方法。
他们像截然分明的两条线,短暂相交后,各自向着无边远处行进。
是他,强行让两条渐行渐远的线逐渐重合。
此后一切苦果,皆自他生,由他起。
空厄之体。
空厄之体……
呵。
他起身,不再休息,任由曾朝说什么也没停,头也不回地向上闯去。
——他状态不对。
水镜外的诸位长老眼光毒辣,很快看了出来。
“又是个被心金影响的。”
一个长老感叹。
“姑且看他能不能走出来吧。”另一个长老道,“若是能走出来,未必没机会上去。”
换言之,若是走不出来,大概率便上不去了。
说这话时,他们状若无意地看向身旁老人。实在是,这位前辈对这小子的关注,瞎了的人也看得出来。
可惜,惆山道君在外人面前一向很正经,没人能从他脸上看出任何神情,这让众长老颇为遗憾。
出乎意料的是,之后的台阶并未对这弟子造成什么妨碍。相反,他像是凭着一股不知名的意气,直接闯上了八十八阶。
中间,只花了不到两个时辰。
之前断言他被影响了的长老微微拧眉。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