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线勾勒的花鸟纹栩栩如生,“陈太医何日启程?”
“约摸三日后。”
笑容温良的二皇子抬眼,对来人道:“顾尚医,今日见你师徒二人匆忙出宫,所为何故?”
“沈尚书侧室生死垂危。”
“哦?沈尚书,他如今竟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将退隐不久的陈太医请出山?”
他将手中攥着的几颗白子洒回右手边的翠青釉棋罐,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扶膝莞尔一笑,“本王知道了,定是有江熙郡主掺和其中。”
顾清遥默然,没有否认。
今早,郡主的出诊请求传到太医内府时,他正在帮师傅打点行囊,将那长年累月擦拭油亮的药秤收进匣子,最后一次给师傅点上熏香。
淡淡草药香气弥散。
他回忆起往昔跟随师傅学习医术的点点滴滴,抚摸那方堆满药方的红案,想到此次一别可能就是永别,不禁眼眶湿润。
正暗自伤感,就听见窗格外鸡飞狗跳地传来疾呼:“顾尚医,郡主派人来请陈太医出宫!”
又是郡主。
顾清遥把手收回,目光透出不满。
短短三个月,来请人数回。
真把太医院当自家后院了?
正欲找借口回绝,可闻讯的陈太医已经掀开熬药偏室的竹帘,拍着胡子上浮落的药渣大步走出。
顾清遥想出言阻拦。
师傅隔空对他摆手,“两年前,我不便抽身未登门湘王府,郡主后来跑来太医院,放了群野猫把那栽种三年才出芽的贵兰全踩烂。”
“临了临了,不跟她闹挺,走吧。”
“郡主这脾气,不知几时能改改,阿钦每每来殿内找本王,都要念叨着再找她理论一番。”
幽静的深院内,二皇子重新开口,打断顾清遥的思绪。
“孩童脾气,何须计较。”
太子殿下轻叩下一颗黑棋。
二皇子抚袖,紧随其后,“皇兄说得是。那年阿钦生辰害得你大病一场,你都未追究,去父皇殿里恐怕也是无意提起。到底是阿钦不懂事,又找上东宫扰了皇兄的清静。这些年,还要多谢皇兄担待她被宠出来的小性子。”
“客气,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