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我可是快马加鞭将宫里的老御医请了来。”
红漆斑驳的走廊中,江熙坐在扶栏上,嘴里叼根狗尾巴草,晃着腿,遥望院门上那只咕咕叫的灰鸽发呆。
她侧过脸,余光瞥向安静的身后。
敞开的那扇房门中,站在阴影里沈昱背影渗人。
他白袍上的竹墨自下而上蔓延,一直延伸至腰际,被一根镶嵌着润白细珠的窄黑长带截断,留出空白宽阔的清瘦后背。
长发垂落在白衣上细细的墨竹间。
他站在门檐遮挡的阴影里,一手负背,紧攥成拳,身下靴尖对准床榻的方向。
这个姿势已经保持了将近半炷香的时间。
唉,
苦命的男主啊。
真是需要谢荷来好好温暖他的好时候。
江熙啧啧两声,把嘴里发苦的草尖吐出来,尝试跳下栏杆,迈步走向院门。
却在即将踏上门槛时,被一股不知名力量弹回来。
空气中仿佛有一团看不见的庞大棉花,轻轻柔柔地将她与门外阻隔。
江熙气到跳脚。
果然还是这样,这个破系统就让她这么饿着肚子陪沈昱守他娘!
她在这个巴掌大的院子里瞎转,一脚将院根开得灿烂的黄牡丹踹散,又拿石子砸那院头瓦片上蹦来跳去的鸟雀。
把她关在这,总要让她泄泄火气。
江熙满院子拳打脚踢,阿翠跟着她一路叹气。
直到伺候了皇室大半辈子的老御医拎着装有银针的长盒走出来,向沈昱摇摇头,纵身越过阴影,走下台阶,对着郡主一拱手。
他的腰弓得极低,曾经与先皇浴血沙场,将两代掌权者从鬼门关无数次拉回来的一双手爬满褐斑,举过头顶。
“告老还乡在即,还望郡主宽恕臣医术不精。”
“啊?”
江熙把薅文竹的手收回来,拍了拍手上的杂草,稀奇道:“没救回来啊?”
她主要是没想到,男主这娘说没就没。
接下来是想怎么发展?
让男主脆弱至极的时刻,谢荷来给他宽慰,成为他新的灵魂支柱?
谁想她这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