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毒的诅咒:“沈松,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这间他住了十几年的简陋厢房,在无数双脚的践踏下升起细细的烟灰,而沈松的背影在被阳光照射的烟灰中,格外刺目。
沈昱用尽全身力气也挣脱不开钳制。
在冷眼中一手抚养他长大,用尽心血教他做人的女人,正在十几米外,那方小小的单板床榻上吐血不止。
而他却从来都不知晓她的病情,甚至前一晚还在因为她提点他莫要与郡主纠缠,将来只求得自己仕途顺遂,娶个贤淑姑娘便人生安好而怒而争执。
他以为,他快要熬出头,也快将她带离苦海。
可第二天一早,仅仅是负气不肯来找她,沈昱再从书房回来时,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她独自昏厥在院内,倒在杜鹃花丛边的一片血泊之中。
草率求助二皇子将会打草惊蛇,而据形势来看,来回报信的时间他也耽搁不起。
沈昱不得已在父亲出府的情况下,向唯一有能力请太医的沈松求助。
他以为,凭借现在与江熙的关系,以及他在即将到来的科考中将会取得的成绩,足够他与沈松做出交易。
可他错算了沈松的迂腐,或者说蠢钝,他竟然真的只跟他较劲这一口气,真的想让他恨死他。
呛人的烟灰钻进沈昱的口鼻。
他艰难呼吸。
在这样的艳阳天,沈昱通体发寒,被五名家仆用铁臂摁压在地,眼睁睁目送沈松离开。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在这方偏僻的沈府别苑中,等待亲娘失去温度的无助到绝望的时刻,像烙印一般在他心里狠狠烫下印记。
他闭上眼睛。
在心里描摹这个场景里的每个人的面孔。
有朝一日,他会亲手将在场所有人千刀万剐。
“啪!”
忽地,一记响亮的耳光从沈松离开后虚掩的院门外传来。
在众人惊诧之际,
一道凌厉的女声从窄小的门缝,闯入这片流淌着血和屈辱的陈旧别苑。
“敢动本郡主的人,你胆大包天!”
沈昱从冰凉潮湿的地面睁开眼,看到院门“轰”地被从外踹开,一抹在阳光和尘雾中发出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