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二人对峙僵持,死寂无声。
烛火被风吹动,来回摇曳拉扯,这座死寂地牢中的密谍,隐隐汇成两拨阵营。
今夜之前,皇城司所有人都默认“元继谟”死在了衢江,姜奇虎乃是板上钉钉的未来首座。其实对于绝大多数密谍而言,这是一件好事,姜奇虎为人中正,若是能在其手下办事,至少不用提心吊胆,担心自己因为办错一些小事就遭受责罚。
只可惜。
元继谟重新回来了。
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当众斩杀了特执使铜骨。
“元大人真是好手段。跟随多年的亲信,说杀就杀。”
姜奇虎瞥了眼铜骨尸骸,平静道:“皇城司乃是公务要地,首座之位空悬……难不成诸位兄弟还要为你披麻戴孝么?你如今杀了铜骨,又该如何处置其他弟兄?”
这一番话,说到了不少人心坎之上。
他们畏怕元继谟。
这段时日,不少人都向书楼表达了投诚之意。
以皇城司手段,不可能查不出来。
元继谟既然决定清算……这些投诚之人,怎么可能逃过?
“姜大人倒是言重了。”
元继谟擦拭长刀,淡淡说道:“本座险些死在衢江,诸位弟兄另投门户,倒也是合情合理。不过铜骨倒真该为我披麻戴孝。”
铜骨的修行资源,官职待遇,尽是元继谟替其争取得到。
衢江事变之前。
铜骨便是元继谟的“左膀右臂”。
“这小子在我出发前,信誓旦旦说会照看好皇城司。”
“可如今发生了什么?”
“我斩他,是因为他欠我的。”
元继谟停顿了一下,微笑说道:“不知者不罪,诸位弟兄以前不知衢江发生了什么……只要洗心革面,认清错误,先前所做之事,元某可以既往不咎。”
虽这么说。
但听到这番话的密谍们,却是个个汗流浃背。
元继谟是一个“真小人”。
他们与这位首座共事十年,太清楚其行事风格。
既往不咎?
说得好听……谁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