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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登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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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七章 柳暗花明(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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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晔从疏竹宫出来后,站在金水河的这一端,手扶着汉白玉的桥头,抬头仰望满天星辰,心中鼓荡起澎湃的喜悦来。

    从他的父皇光熙帝驾崩那一夜开始,马清贵和赵崧就是他的梦魇。这两个人的存在一直在提醒着他,他有多么地对不住父皇和列祖列宗。

    先灵已逝,无以表达他的罪悔。唯有铲除马清贵和赵崧这两个当年先帝身边的叛臣,才会让他的心里略略好过一些,即便当年是这两个人一手将他推上了皇帝的宝座,他也依旧坚定地站在与这两个人相背的立场上。

    只是因为朝上宫中那些根须相连的错综利害,他虽有心将赵、马二人扳倒,却始终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即便是马清贵已经被关进了天牢,他依旧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以致两个月过去了,他一直没有贸然对马清贵下杀手。

    今晚这一闹腾,形势突然就明朗了。他几乎迫不及待地盼望着五更天的到来,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马、赵二人的党羽会如何在金銮殿上撇清自己。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哪怕是稍稍有片刻的犹疑,就可以被冠上一道:“你别忘了,你们的总舵主现在就在朕的掌握之中,若是他抢在你的前头招了,你就失去机会了。”

    缪凤刚摇头,轻蔑地哼了一声:“那你去问他吧,换作我是他,我是不会招的!一个阉人,了无牵挂,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还费那口舌做什么?”

    行晔本心是要给缪凤刚一次机会的,只为缪凤舞。真让他把缪凤舞牵连到鸿天会的案子里,一同受罚,他是不忍心的。听缪凤刚这样说,他倒觉得这个人虽然脾气拧了些,脑子还算好使。

    于是他说:“好吧,让我看看你知道的事情,到底能不能为朕省兵减将,若是真值两万兵马,朕便赦了凤舞和小云的罪过。不过龚宓嘛……命可留,罪却不能赦。”

    缪凤刚想了一下,觉得到这种程度,行晔也是做了不小的让步,便一指小云道:“把她送到凤舞的身边,让凤舞照顾着。然后送纸张笔墨进来,趁我没反悔的时候,快一些!”

    “我不走!我要看着你!”小云不依。

    “你别在这里捣乱,你赶紧出去!你要是留在这里,我就什么也不说!”缪凤刚将小云拎了起来,推到茂春的跟前儿。

    行晔回头看茂春,笑道:“既然他们两口子商量定了,你就把她送到疏竹宫吧。”

    茂春领命,回头叫了两个人进来,把小云送走了。

    随即又着人取了纸张笔墨送进来,行晔吩咐典狱长将缪凤刚腕上的刑枷打开,给他找来一张木桌子摆在木板床上,说道:“你慢慢想,写仔细了,朕不着急,午时朕会着茂春来取你的供词。”

    走出缪凤刚的牢室,行晔在夹道里站着,若有所思。

    茂春看出他的心思,便小声问道:“皇上,要不要去看一看龚修媛?”

    “她已经不是朕的修媛了……”行晔叹息一句,示意典狱长带路。

    此时,龚宓依旧是那一身女医官的装扮,面对着牢室内的一面墙站着,心中百感交集,说不清是愧还是悔。按说龚青岩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是奉命进宫,她的身份就是鸿天会的暗线联络人,执行任务是她的本分。

    可是今晚她劫持了缪凤舞,她的心里却很难过,感觉自己像是伤害了最亲近的家人。当时的局势,如果她控制的人不是缪凤舞,相信她一定能完成义父交与的任务。

    如今可好,她既辜负了义父的救命与养育之恩,又辜负了缪凤舞的信任和友情,里外不是人。

    想起小云那微微隆起的腹部,想起缪凤刚面对她的质问时,那一脸茫然的神态,想起缪凤舞看她时那失望的眼神,想起义父在城外等不到马清贵,却有可能被朝廷抓获的现实,龚宓顿觉了无生趣。

    她所犯下的罪行,条条数来,都是死罪。早晚也是一死,何必再去面对那些令她尴尬的人?不如自我了断省事!

    可是她的手上戴着刑枷,很不方便。难道要她咬舌自尽?未免太丢脸了吧?想来想去,也只有对面的这堵墙能帮上她的忙了。

    她正在想着要不要一头撞到墙上去,就听到牢门咣当一声推开了。她下意识地转头,见是行晔走了进来,刚才那一刻犹豫当即就化作必死的坚定决心,回头猛力地朝着对面的墙上撞过去。

    行晔一进门,就被龚宓这自裁的举动吓了一跳,冲上去一步去拽她。

    龚宓的额角刚刚抵上石墙,就被行晔一把扯了回来,甩手一丢,将她丢到木板床上去了。龚宓扑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既不起身也不说话。

    行晔看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了,顿时生恼。马清贵身份的暴露给他带来的是喜悦,可龚宓身份的暴露却让他很是恼火。

    终归是他后宫里的女人,竟然是鸿天会的细作,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察觉,着实伤害他的自尊。

    他站了一会儿,见她仍是不动,便走过去踢了踢床柱,开口道:“你现在死不得,朕刚刚见了缪凤刚,他说如果你死了,他就不招了,所以你先得活几日。茂春,把她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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