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通玄境小宗师担任礼部尚书,在圣墟未开、帝族和隐世宗门未曾现世前当然已经足够,可对于这个妖孽横生天才茫茫多的大争之世来说,一个通玄境小宗师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人物,在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许多年,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还会一直坐下去。
因为从他上任那一日起,就已经彻底打上了陈知安的标签,只要陈知安还是大荒陈留王,就没有任何人敢觊觎这个位置
“谁能想到我裸奔半生,临老却抱到了这座天下最粗的一条大腿,既然如此,我当然要一直抱下去”
想到那位对他有着再造之恩的陈留王,便是早就已经不知热血为何物的老油条朱利此时也难免生出些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的壮怀激烈来。
“陛下,臣有本奏。”
就在朝臣争执不休,李承安和苏如沉默以待时,朱利掀起官袍从队列中走出。
他如同披挂上战场的将军,又好似即将踏入刑场的仁人志士,满脸严肃道:“陛下,就在半个时辰前,礼部已经将缉捕文书印发大荒天下宗门和诸州并昭告天下,此时整个大唐十八州的百姓大概都已经看到了缉捕文书,也知道了这一年来我大荒百姓遭受的苦难和不公,更知道了陛下及衮衮诸公为天下苍生故,欲与数座天下修士死战到底的决心和意志”
说到此处。
朱利微微停顿,沉默片刻后长揖及地,用一种极为平静的声音缓缓道:“陛下,臣以为现在我们需要讨论的不是该不该打,而是该怎么打的问题!”
此言一出,闹哄哄的两仪殿倏然一静。
满朝文武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以谨小慎微着称的礼部尚书,就连坐在小凳子上打盹儿的苏如都豁然睁开眼,神色复杂地看着朱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其实礼部这一年来从未停止过对那些犯禁修士的缉捕。
可实际上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这种缉捕只是流于表面,甚至都没有出长安城,权当一张朝廷的遮羞布而已。
甚至考虑到各方面的因素,无论是礼部还是各州郡守都在想尽办法遮掩,把那些枉死百姓归咎于自然死亡或天灾,从未将那些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