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有过一次经历,这番她倒是没那么紧张了。
方落地,千流云便迎上来握住她的手,“茯苓。”脸上没了方才给顾月卿见礼时的严肃,是周茯苓熟悉的温润如玉。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与其他人打招呼,却先这样亲近她,让周茯苓的脸不由红了红。
忙将手从他手里挣脱开,微微拂身,“千丞相。”
千流云眉头微拧,“你唤我什么?”
周茯苓抿唇,“……礼不可废。”这可不是君临,将来她要嫁到禾术,她不想给人落话柄。
见她这副样子,千流云一眼便能看出她在想什么,便再生不起她的气。
抬手揉揉她的发顶,“好了,莫要多想,你将来会是禾术的丞相夫人,无人敢对你不敬。”
无人敢对丞相夫人不敬,这个话周茯苓并不怀疑。
方才她已亲耳听到顾月卿所言,禾术的江山原是他的,足可见他在禾术的地位之高。
她不在意他是否位高权重,但听到他这番话,她心里很感触就是。
“怎么来禾术也不先着人给我传个信?我好事先做准备。”
“临时起意,未来得及。”一句话带过这一路的艰辛。
千流云无奈一叹,将她一只手牵着握在手心。若非他事前便知晓公主是从北荒七城出发,他断不会想到这小丫头竟如此大胆。
从君临不远万里追来,就算她不说,他也知要追上公主一行定是十分不易。
握紧她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周茯苓不笨,她知道他这是心疼她了。
多年无亲人关心,而今她有了家人,又有了真心相待要相伴一生的他,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
心中感谢上天的垂怜。
两人腻歪片刻,千流云才将视线转向其他人,“欢迎几位到禾术做客。公主殿下早前便传来书信告知本相几位会到来,本相已着人备好马车和休息的驿馆,几位这边请。”
语罢看向楚桀阳,两个旧友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随后千流云的视线便落在神色复杂的陈天权身上,“陈大公子、叶少主,幸会。”
陈家大公子,公主的表兄……
看他的反应,是还不知公主与禾术的关系啊!身为陈家继承人,公主的表兄,竟是连此事都不知晓,倒是很叫人意外。
看来,廖月阁那位横易先生瞒了陈天权很多事。
说起陈家,他们对公主的态度还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不过,陈家一向自私自利,能做出那些令人寒心的事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
倒是这陈大公子,有那样的父亲,连敬重的祖父都不是他认知中的模样……
啧。
也是个可怜人。
陈天权拱手,“千丞相,幸会。”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陈天权总觉得千流云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眉头微蹙,他知道千流云这个人,此番却是第一次见。照理说,第一次见面的人不该对他流露出这般情绪才对。
叶瑜也回了一礼,“千丞相。”
心中却疑惑,千流云认识她师兄?
一众人上前,面前的百余士兵让开一条道。
这里之所以看不到渔民,是因千流云事前便打点过,且今日他带来的这千余护卫都是亲信。
禾术的储君公主此番该是在行宫里休养。
若本该在行宫休养的公主殿下突然从外归来,还带了一群客人抱着个孩子,禾术上下怕是要翻天。
当然,顾月卿的身份早晚有一日都会曝光,只眼下还不是时候。
除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郡主,可还有一个黎王对禾术的皇权虎视眈眈呢!
顾月卿喜欢以最小的损失获得最大的利益,这样利己也利民,她当然不会这般早就让敌人清楚她的倚仗。
藏在暗处才能很好的将敌人一击毙命。
不过那个郡主似乎知晓了她不少事。
顾月卿走在最前,千流云已松开周茯苓的手,两人并肩落后顾月卿一步。
时不时的,千流云总看向顾月卿怀里的小君焰。
嗯,还是那种带着惊喜又带着期待的目光。
再走几步,快到停靠马车处时,千流云终是没忍住开口:“公主,微臣可否看看孩子?”
脚步一顿,顾月卿回头看他一眼,“可以。”
便将小君焰递出。
千流云欣喜的接过……
翩翩白衣公子接过小孩,欣喜又手忙将乱的画面,委实难见。
能在第一次看到小君焰时,不因他眉间的胎记有任何反应之人并不多,千流云恰是其一。
这让顾月卿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听说君临帝给孩子赐名君焰?”不等顾月卿回答,他便僵硬的抱孩子逗着,“君焰,张扬肆意,好名字。”
“来,焰儿,叫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