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一时间如五雷轰顶。
就连怀中的琵琶都差点因为没拿稳而跌落在了地上。
“你什么意思?”应贞儿其实是想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的,可那下意识的反应却实在骗不了人。
“我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吧?旁人不知道也就罢了,我们这些泥潭深处的人,又怎会不知道那井中的秘密。”薛湘湘冷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望着应贞儿。
“不行,我要去阻止她……”
“你还能逃得出去么?你我无非都是井中人罢了。”
潜伏相府多日,应贞儿能够得以出去的机会却少之又少。
关于那口井,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事情还要从十多日前说起。
那日深夜,应贞儿又被拉着陪客唱曲儿,连日来的夜夜笙歌,似乎是在透支着她最后的气力。
只听得“砰!”的一声。
一只精美的西域纯银酒盅擦过了她的脸颊,砸到了身后的雕梁画柱上。
“死女人!我是缺了你吃,还是缺了你穿了!唱曲儿就给我乐乐呵呵的,拉着个死脸是在给谁哭丧呢!”
李凌风酒意正酣,全然撕去了素日里在父辈们面前表演的面皮,禽兽模样呼之欲出。
应贞儿没有答话,而是抬手轻轻拂过了面颊的那片刺痛,原是酒盅的边缘擦过了她的脸颊,划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扣子。
伤口鲜血止不住地流,如同血泪,顺着她的手臂缓缓滴落在了地上。
“你他妈的就不会躲开吗!?弄坏了这张脸,老子就杀了你!”
李凌风之所以会如此激动,其中缘由应贞儿的心中自然也是清楚的。
这也是她能够得以顺利接近他的一大原因。
因为她的脸,实在与他故去的母亲太过于相似了。
据说,李凌风的生母原本也是源族一脉,后因为受不了世代守候山谷的寂寞,偷偷跑出去,偶然间投奔了李府。
彼时的李言刚升了官,有了更大的府邸,自然也收了不少丫鬟仆人。
而李言的生母也在其中。
一日李言醉酒,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婢女受了一夜宠幸,自此,暗结珠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