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平稳的行驶，车窗外的路灯快速闪过，车内只有零星的光斑在男人精致的侧脸上打过。
唐木清闭着眼睛斜躺着，后脑勺抵着琴酒的肩膀。
许久之后，唐木清轻叹一声，“我想退休了。”
琴酒正低头看着电脑屏幕，闻言头也不抬，“你现在和退休也没有什么区别。”
一星期不见得能上一天班，有什么脸说退休？
他全天在线，随时都能翻起来去打钱，他说什么了？
“年纪大了，这种声色犬马的场合让我感觉心累。”唐木清抬手压着眼睛，向来带着笑的声音都在此时显得有点低声，似乎很是疲惫，“我理想的退休生活就是睡到自然醒，吃点儿喝点然后晒太阳，一躺，什么都不用想。”
现在还不算，偶尔还得想想怎么赚钱怎么送钱怎么花钱。
“去死。”琴酒嗤笑一声，指尖在键盘上轻轻敲击发送邮件，“黑麦和苏格兰接触没有问题？”
“波本看着呢。”唐木清闭着眼睛，撑着下巴叹气，“而且苏格兰很听话的，他才不会背叛我呢。”
琴酒侧头，“你在做什么白日梦？你真的觉得那点儿朝夕相伴可以和卧底的信念相提并论？”
“我没有这样觉得。”唐木清轻笑，笑容浅淡中带着一点疲惫，“我只是在用他卧底的信念拿捏他。”
诸伏景光想死是因为怕连累别的卧底，也怕组织会有什么特殊手段从他嘴中得到别的信息。
但……
诸伏景光现在活着，是因为他的同僚朋友，也是因为他或许有机会得到更多有关组织的信息。
死亡才是一无所有。
“不用担心我。”唐木清闭着眼睛，伸出手握着琴酒的手掌，轻声道：“不过后路也要想好，如果我遭遇背叛，未公开的资产就是和成叔叔的，他会继续向你们送钱，而你……到时候不要手软，也不要营救，杀了我就好。”
琴酒：……
不知道是谁之前为了活下来绞尽脑汁，这会儿又看得开。
“信我。”唐木清手掌用力捏了捏琴酒的手，低声开口，“到时候不仅是黑麦，工藤新一都要给我陪葬，而我会再一次回到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