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云本就芳菲妩媚,只是平日里太过高冷和威仪,反而失去了女子应有的柔美,今日特意放低姿态的她那双如猫儿一般的妩媚眼睛里泛着诱人的迷离光芒。
“准备好晚膳。”
闻言,陆卿云那双猫眼倾时圆睁,惊喜道:“是,皇上!”
段景焕松开手指,复又返回了案桌旁。
“臣妾不敢打扰皇上,先行告退。”陆卿云温文的行过礼后,心情愉悦,莲步轻迈的出了养心殿。
……
是夜,重华宫内重现几日前的那次晚膳,在陆卿云小心翼翼和尽兴服侍下,这顿晚膳倒也吃的令人惬意,几杯酒后,段景焕有了些微的醉意。
晚膳过后,离就寝的时辰还尚早,陆卿云便扶着他在卧榻上稍事休息。
本想陪他说说话,谁想,酒意上头的段景焕陷入了浅眠中。
陆卿云便只好离开侧堂。
朦胧间,段景焕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手背上滑过,冰冰凉凉的。他睁开双眼,只见一条手指粗,一根筷子长短,浑身碧绿的青蛇爬在他的手背上,正张嘴吐着猩红的蛇杏。
段景焕徒然一骇,正欲翻身起来,猛然听到一声:“别动!”
随即,一只纤纤素手缓缓伸过来,突的一把抓住了那条青蛇。
段景焕刚暗自松了一口气,谁想那青蛇一个反头一口咬在了那只素手上。
一声闷哼,可素手依旧死死抓住那条青蛇不松手。
段景焕这才反应过来,大喝一声:“来人!”
瞬间,冲进来了几名侍卫,一见那条青蛇,一人急速拔剑,手起剑落,蛇头被砍断了,可依旧咬那只在素手上。
而那只素手也仍然没有放开青蛇的身子,唯恐会再袭击到段景焕似的。
段景焕这才扭头看向这只素手的主人。
一张清秀娟丽的脸,虽算不上是绝色,却肌肤如云,粉腮桃目,自成一股独有的韵味。
宫女在面对青蛇时毫无惧色,见段景焕看着自己时,神色顿时惊慌起来,急忙跪下:“奴婢多有冒犯,请皇上恕罪。”
他瞥了一眼卧榻旁的几上正放着装有一杯茶盏的托盘,便知是送茶水的宫女。
段景焕问道:“你叫何名字?”
“奴婢花袭人。”
这时,陆卿云神色急切的跑了进来:“皇上,皇上,您如何了?”人随即扑了过来,对着段景焕就是上下一阵打量。
“朕无妨。”
陆卿云这才安了心,双手合十:“上苍庇佑!”见地上跪着的宫女,语气一变,轻斥,“还不下去。”
“是!”花袭人站起来,刚转身,直觉一阵头晕目眩。
“扑通!”倒在了地上,那只青蛇的头还咬在她的素手上,而被咬的地方泛起一块乌青。
那蛇有毒?
“宣太医!”段景焕一声大喝。
……
当花袭人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锦丝华帐,这不是她睡的通铺。
她心里一惊,就要坐起来,一只指节分明的修长大手按住了她。
“好好躺着。”段景焕坐在床边,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皇上?”花袭人震惊的双目瞪得老大。
“你身上的蛇毒太医已经解了,只需休养几日便可恢复。”
“……多,多谢皇上。”花袭人诚惶诚恐道。
“你是顺天府府尹花承平之女?”
“是的,皇上。”
“也是这一届参与遴选的秀女?”
“是!”
“如今你救了朕的性命,可要何赏赐?”
花袭人默然的摇摇头:“奴婢不要任何赏赐,只要皇上安然无恙,就是奴婢最大的赏赐。”
一丝微诧在段景焕的墨眸中闪过,沉默半晌后,道:“既然秀女遴选时你落了选,朕就弥补你的遗憾。”
正当花袭人一脸不解时。
“李德海。”
“奴才在。”
段景焕站起来:“今日起,册封花袭人为仁贵人,赐安庆宫。”
“嗻!”
花袭人怔怔的看着段景焕,整个人都呆了。
“仁贵人,还不赶紧谢恩。”李德海小声提醒道。
花袭人霍然醒悟,忙掀被下床,双手伏地跪着:“谢皇上隆恩。”
“安心休养。”段景焕说完,转身离去。
“仁贵人,这里是皇上特意准你休养的宁安殿,待身子骨好全了,就可搬去安庆宫。”
“多谢李总管。”
“歇着吧。”李德海走出了寝房。
寝房里只剩下了花袭人,当她慢慢抬起头时,脸上全无了那种诚惶诚恐。
她抬起素手,被青蛇咬过的地方虽已上了药,还能隐约见到两个细小的牙洞。
一丝淡笑在她嘴角漾起,忽闪忽闪的双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