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
“尊王爷令。”
黑衣的新侍卫跳出车厢,纵马走到队伍最前端,意气风发地放声而歌。
“风吾妻兮花吾妾,风莫停兮花勿谢,一物弃兮恩义绝,昔在掌心今长嗟……”
车中的信王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
“忆往昔,抵足同眠,携手共车,如亲如故,如兄如弟。花之红,不足百日,叶之鲜,难敌三秋。叹今朝,君臣谊,暗似漆,父子爱,薄如纸,月之盈,终有亏日,星之灿,必有陨时。”
从前刻意忽略的那几个字,突然鲜明起来,感觉心脏被扎了一下,正痛着呢,又听到他的新侍卫放浪形骸唱着临时编造七拼八凑的野词,又被扎了一下。
他探出头大吼:“袁机!这侍卫你还干不干了?”
“干!”袁总大声答应,然后闭嘴,提缰打马,领着长长的车队疾驰如风。
他一身纯黑紧身衣,四肢修长精壮,面孔彪悍,双目精光外漏,好一个虎豹儿郎。
信王倚在车门边看着他的新侍卫,一个雄赳赳的武夫,微笑,他想起那个宽袍大袖,仙气缭绕的斯文丞相,感觉他的系统君根本不是什么神仙,其实就是个妖怪。
车驾行至高唐县,信王叫车队进城,并没有提前知会县令来迎。
车驾径直驶入县中驿馆,一行人安顿好了,侍卫来报,高唐县令柳作舟率县丞、主簿、师爷、班头一众大小吏员在外请罪迎候。
金子彦换了身常服,作文士打扮,飘飘然走出来,馆外阶下铺了一大片人,个个拜服叩首,口称失迎有罪。
落毛的凤凰还是凤凰,金子彦信王之身,是当朝唯一的一个亲王,手指头仍然是金灿灿的。
他金手轻轻一挥:“辛苦了,都散了吧,柳县令留下来。”
柳作舟抬首,望见信王面容,脸上表情十足的精彩。
金子彦把他扯起来,他扭扭捏捏不自在,金子彦拿一把雕花的木柄戳他肩膀,他一眼就瞧出这是一把扇柄,惊恐的一跳:“这就是那把神奇的扇子,怎么秃成这样了?”
“我又不敲你,你躲什么。借你蹭蹭,给你添点寿元。”
柳作舟笑了,拘谨不知不觉散了:“先前还以为吾兄与国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