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他们长乐郡的少将军。
问过他们这些身残志坚的老兵了吗?
面对家族中那些大阀,尽管他们都为蝼蚁,但,蝼蚁也有蝼蚁的信仰,蝼蚁也有蝼蚁的可怕! 尽管,尽管在一把烈火之下,他们都有可能被烧死,但总归不会影响到长乐郡之根基,纵是埋骨于此又何妨?
起码。
起码向世人表明了,表明了他们的少将军不是一个人在孤独奋战,面对强权,还有他们,作为最后一道坚强的铁盾! 这不代表是长乐郡的意思。
这仅表樊常胜与这些老兵的意思! 军魂不倒! 热血尚存! 狰狞,肃杀,从樊常胜他们这些老将老兵身上席卷而起,只欲撕裂那琼宇。
空间一阵震荡。
古坏、酒鬼老头、剑中仙、画中仙及慢了半拍的西皇,一同出现在半空处。
入目,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与斑白的须发,还有那一丝不苟的队列,与一尘不染的铠甲! 他们的面容整洁且肃杀。
他们的目光锋利且峥嵘。
古坏胸腔中的热血已经沸腾。
没有言语可以形容他此刻的激动。
他也曾戎马疆场,征战无数,对这种无声息的军魂,深有感触。
“送——少将军!”
樊常胜身后,长乐郡这任兵马大元帅刀剑,突然沉声喝道。
马长嘶,人未动。
十数万名老兵,整齐划一沉喝道:“送——少将军!”
古坏是长乐郡的少将军,长乐郡军方的少将军,虽然不曾入伍,虽然身无军功,但,他是长乐郡的少将军。
是他们这些老兵心中的少将军! 当年,樊常胜让谢天直接封不曾入伍、身无寸功的古坏为少将军,其意不言而喻。
老元帅是希望,古坏可以受长乐郡军方的庇护,因为长乐郡军方是长乐郡最大、最可怕的力量,也是老元帅能帮古坏的最大力量。
他希望,古坏可以得到这种力量的庇护,渐渐成长起来直到可以独当一面,不得不说老元帅是用心良苦! 古坏几已热泪盈眶。
胸腔中的热血都要破腔而出。
玉玺印已经收起,银曦白龙已钻入玉玺印中,人皇印也被他藏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一纵而落,奔向樊常胜。
离樊常胜几米处,突然顿住了步子,望着这个老人苍老的面孔、斑白的须发,嘎声道:“樊老…你!”
樊常胜看着古坏,一双浑浊的眸子中充满了慈光,他笑了笑道:“老夫本想扶你成龙,奈何家小业小人也老,今日带着老战友,送送你。”
他并不知道,古坏这一战是胜是负、是生是死,但他知道。
古坏若生,定会离开神州大地,回到魔域,他要送古坏走。
古坏若死,他们便扶古坏灵柩而去,葬在军方大墓。
在樊常胜心中,长乐郡就是古坏的家,长乐郡的军方大墓,就是古坏的归宿。
因为,古坏是樊老元帅看重的人,就是长乐郡军方的人! “你……”古坏如鲠在喉,已说不出话。
“我们已是老人,大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而且我们都已离开军方,再无任何牵挂,所以还有什么好忌惮的呢?”
樊常胜平静的说道。
“我……”古坏喉咙发颤,心中激荡异常。
“你还年轻,你的路还长,我们可以在有生之年,看着你遇风成龙,此生已无憾事,所以你快去走你的路,只要记得长乐郡这个家,闲暇之际常回家看看。”
樊常胜微笑,笑的很慈祥。
“您老…保重!”
时间似乎停止了,狂风灌入了古坏嘴巴中,他喉咙发颤,似有诸般言语,却都说不出来。
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用说。
古坏红着眼,最终,深深的对着樊常胜鞠了一躬,继而大步走向酒鬼老头,酒鬼老头卷起古坏,一行人凌空而立。
遥望着谢临风、谢灵舞、常正、余妙言、王景阳…那些熟悉的面孔。
遥望着皱纹交错,老人斑黑白相间的老人们,目光从樊常胜身上划过,看着福伯…林家的老管家,他曾经也是樊常胜的兵,这个时候重整军装,立身在行伍之中…古坏的喉咙在发颤,嘎声道:“各位……珍重!”
“少将军珍重!”
轰! 他们的右手,重重的拍在自己的胸口,没有手臂的重重跺了一脚,犹如是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起,老兵们纷纷大喝。
“送行酒——饮一碗,奔赴疆场莫回头!”
“送行酒——饮一碗,生死不明心不愁!”
“送行酒——饮一碗,将军纵横马驰骋!”
“送行酒——饮一碗,从此向前不忧后!”
“送行酒——饮一碗,笑卧沙场酒入喉!”
“送行酒——饮一碗,剑渴饮血我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