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肯答应放过我家小松鼠?”
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布袋,里面一定就是人质了!
顾韵林怔忡片刻,问她:“我对它做过什么?”
“你做过什么,自己清楚。”
“……我不清楚。”
“……”
这对话简直没法儿进行下去。
简悦懿伸出右手:“你把布袋给我。”
“好。”他没有犹豫,直接把布袋拎给她。
她松了口气,下一瞬眉头又皱起来了。这布袋简直就像没有重量一样!
松鼠虽轻,它有几斤几两,她还是晓得的。
她把布袋一打开,里面躺的……是薄如蝉翼,流转着淡淡七彩流光的料子……
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搞错了什么,她凑拢过去,在他身上嗅了嗅。
没有松鼠君的味道!
也就是说,小松鼠不是被顾韵林绑架的!
这下就尴尬了!
她要怎么跟人家解释,她就像是《疑人偷斧》那个成语典故里说的一样,因为对他起了疑心,就觉得他走路的样子、说的话还有神色表情都像一个绑架犯?
她尴尬得不行的时候,顾韵林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
他原本和她说好的,是送她一匹天界的衣料。后来一想,就算把料子送给她了,凡间的工艺能制得出来无缝吗?
不能。
凡夫只制得出有缝凡衣而已。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他干脆就命他天宫中的仆从好好赶制一套女式。款式呢,他还仔细挑了挑,一是要满足这个时期凡间的审美,二是既不能太保守,也不能太出格。
他选来选去,挑了香港那边今年最流行的一个连衣裙款式。
他宫里的奴仆都是依他的福报而化现的,并非真正的生命体。他们是没有自我意识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交待缝衣的这个宫人,好像总在抬头悄眯眯看他,而且嘴角还老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他其实也觉得自己想多了。但这个念头就是老往外迸。
直到今天,始成。
他还琢磨着送去静斋。没成想,她先自己找过来了。
几乎是才听到她请人上来喊他,他就抄起布袋,急急而出。直到看见她站在强斋大门口,他心才定下来,步调也跟着放慢下来。
然后,就是一场奇怪的谈话了。
谈了什么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谈话之尾,她亲昵地靠了过来,像是刻意撩拨一般,离他那么近,却又不肯直接入怀。
她的身高刚好到他脖颈处,那几口调情似的嗅吸也发生在他颈侧。他的心脏一下子就酥了一瞬。
“好闻吗?”一句同样带着调情意味的话就这样被他问出了口。
可惜男人跟女人看到的永远是不一样的。
对简悦懿来说,她明明是在离他一掌远的距离嗅闻味道的,这距离在后世正常得很。她能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才怪!
所以那句“好闻吗”,被她理解成了对方是在表达不满,意思约等于“你闻出来我身上有你家那只松鼠的味道没?”
她强压下心头的尴尬,很认真地回答:“确实不是你绑架了我家的松鼠君。很抱歉,误会你了。”
至于为什么会误会嘛,她是不打算告诉他的。谁吃饱了撑的,会跟别人说“我曾经有机会可以吃你,但最终决定放你一马”?
她又提了提手里的布袋,表情尽量自然地说道:“谢谢你的料子。等哪天有空了,我就如约带你去看看人间的宝物。”
顾韵林面露失望,嘴里却道:“好。”
简悦懿当然也看明白他脸上的失望了,心里觉得奇怪。但人家不说,她也不好问……现在正尴尬着呢,她巴不得赶紧闪人。
她正要道再见,他开口了:“衣服是做成连衣裙款式的,你回去试试,看合不合身。”
简悦懿忙道:“不合身,我可以自己拿去给裁缝改。”
“裁缝改不了的。他们只会在上面留下难看的线缝。”
啊,对,著名的“天衣无缝”……
不得不说,她还是满感动的。明明说好只送料子就行了,人家直接送了连衣裙。还买一赠一,附赠连衣裙修改服务。刚刚她才冤枉了他,他的态度也一点没变。
果然不愧是天人,性格真好。
盛情难却之下,她同意了他陪她回静斋,呆在楼下等她消息的提议。
这个时间段大家或是在图书馆温课,或是在教室上课。寝室里并没有人在。
她把寝室门关好,窗帘拉上,就开始换衣。
本来,她还担心顾韵林的眼光有可能像后世的直男审美那样,让女性望而生叹。却没想到,把裙子从布袋里拿出来后,它的款式竟然让人惊艳。
这一款连衣裙正是奥黛丽赫本在1961年上映的《蒂凡尼的早餐》中穿的那条经典小黑裙的款式。这款纪梵希的小黑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