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季远可以不来的,他大可以直接辍学,反正高中不是义务教育了,也没有人会真的在乎他还上不上学,顶多就是老师和同学们会问几句罢了。fanghua
可季远想给自己、也给老师一个交代,哪怕这个交代是可有可无的,但季远觉得自己有必要这么做。
这是他的原则,是林秋亭在养育他的三年里,无形之中给他塑造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也就是这个影响,让季远尽管身如浮萍,却仍然心如磐石,一直勇敢地活着。
季远穿过教学楼,来到老师办公室,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今天开学,老师应该都很忙。
季远把自己的退学申请书放在了班主任办公桌上,走出了办公室,即将跨出办公室的那一刻,季远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办公室,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路过操场的时候,季远停下脚步观望了一会儿空旷的操场。
远处两个篮球架孤零零地立在篮球场上互相对望着,跟操场边上的扇形梯凳交相辉映,都显得无比落寞和孤寂。
明明整个操场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一片树叶和一根杂草都没有,就连两个篮球架似乎都重新上过漆了,看起来像新的一样。
可即便如此,这空无一人的操场上,仍然萦绕着一丝荒凉的味道。
再次路过那条银杏过道的时候,季远抬头看了一眼银杏叶。现在尽管已经入了秋,但天气仍旧闷热,秋蝉的声音虽然不再那么歇斯底里了,却仍然在声嘶力竭地嚎叫着,只是声音中或多或少带了一丝悲凉的味道。
树上的银杏叶似乎不那么翠绿了,隐隐带着点金黄,可眼下明明才刚入了秋,怎么叶子就黄了呢?
是啊,明明才刚入了秋,怎么叶子就黄了呢?
季远一路走走停停,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才走到学校门口。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时间过得越慢越好,最好可以静止不动,这样他就可以永远留在学校里当一个学生,拼尽全力地学习、高考,然后如愿以偿地进入大学。
最后,季远站在了校门口,回头望着空旷的校园。
那一栋栋庄严肃穆、错落不一的高楼,就像一面面坚韧不拔的铜墙铁壁,无情地把季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