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对道了声谢,走了 。
季远去教室找秦弦,秦弦正认认真真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课。
他并没有去打断老师讲课,把秦弦提前带出来,而是趴在了学校走廊的栏杆上耐心地等着。
季远望向远方,学校现在没多少人,只有一两个班在上体育课,有几个小孩仿佛不知道热,顶着烈日在操场上跑着玩。
他看着烈日下,被烤得快融化的水泥地面,树上的蝉鸣和老师抑扬顿挫的声音相得益彰,像一首旋律优美的二重唱,可季远却一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呢?
秦弦怎么会有心脏病呢?
那胶片季远仔细端详过,可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哪里有问题。
明明秦弦的心脏看起来很漂亮,怎么会出问题呢?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前脚走出教室,秦弦后脚就跑了出来:“哥!”
这一声哥,把季远走神的思绪拽了回来,他转过身,看着秦弦笑了起来:“回家。”
下午,季远带着去检查医院,折腾了足足一下午。
所有报告都出来后,秦弦老老实实坐在医生看诊的门外的椅子上等着,季远在里面跟医生交谈。
医生翻看了秦弦的各项检查报告,然后拿着秦弦的ct报告,以及季远带过来的x光片看了又看,最后叹了口气,看向季远:“你父母呢?叫你父母来吧。”
这句话听起来,跟法庭上判死刑的宣判没什么区别。
“父母不在了。”季远说:“现在家里就只剩下我和我弟两个人了。”
医生愣了好一会儿都没开腔,医生虽然救死扶伤,但在医院这个可以检验出人性的地方,大部分,甚至可以说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医生都见识过人性的恶的。
在医院工作的越久,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就见识的越多。他工作十几年,内心早就从开始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变得坚硬麻木了。
可饶是如此,在季远说出家里只剩下他和秦弦的时候,医生的内心还是泛起了一丝同情。
“医生,你说吧。”季远微低着头坐在他对面。
医生看了一眼季远单薄的少年身体,他驼着背,从他的视觉看去,有点像是蜷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