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比季远多活了几十年,率先镇定下来:“季远?你跑这来干什么?这不是图老师的弟弟吗?你要把人带哪去?”
季远脸都吓白了,秦弦一看这老师凶巴巴说话咄咄逼人的,声音又大,也被吓了一跳,抱着季远的胳膊往季远身后躲,只露出一双大眼睛不安地看着那看起来就不友善的中年男人。
由于班主任带的是半熟不熟的初中生,常年在崩溃和爆发的边缘徘徊,日久天长练就了铜皮铁骨的金刚不坏之身,越发的积威日盛,嗓门嘹亮。
这么一会儿功夫,图南也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了,当即打开门跑走廊上朝下望,正好看见班主任堵在季远和秦弦面前。
三楼并不高,上面一有点动静班主任就听见了,一抬头,正好和图南看了个对眼,一时间两个人都安静了。
班主任看看图南,又看看季远,最后又看看秦弦,再回想起秦弦画过的画,突然就回过味来了,一脸震惊地看着季远:“这孩子是你弟弟?!”
半个小时后,班主任坐在图南床上,旁边的书桌上还放着他给老婆买的烧烤,图南坐在书桌跟前的椅子上,季远和秦弦低着头站着。
“你胆子也太大了。”班主任说:“寝室里那么黑,你这么把你弟藏着,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季远不敢搭话,秦弦更害怕,季远那句“让老师知道就不让他跟哥哥在一起了”的话随时随地都刻在他脑子里。
没被发现的时候他就时刻害怕被老师知道,现在被发现他就更害怕了,一想到要跟季远分开他就被吓哭了。
“哎,别哭别哭。”班主任竭力放缓了语气哄了秦弦几句。
他哄完,然后又继续教训季远:“你说你有困难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跟我说,我去跟校长反映,学校里看在你情况特殊一定会帮你的。再说这里是学校,我们是老师,又不是什么非法组织,你遮遮掩掩的干什么。你就这么把你弟一个人扔宿舍,他不害怕吗?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丟了你要怎么办?
这也多亏了图老师,让你弟每天来他这里待着,要不然指不定出点什么事呢。”
图南笑着摆了摆手:“哪里的事,我也很喜欢秦弦,再说我是个闲人,有他来陪我说说话解闷我还挺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