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服了药,苏甜神色依旧不济,整个人提不起半点劲来,恹恹地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周南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她额上的温度,仔细盘问着她有没有不舒服诸如此类嘘寒问暖的话,神色是遮不住的忧心,唯恐她病情反复。
恍惚间,苏甜想起她曾经缠绵病榻的年岁,那时她总是病,年少的周南会不分日夜地守在床边陪她,每每她睁眼醒来,他就会紧张万分地摸摸她的头,小心地趴在床头问她,“甜甜,你有没有不舒服,不舒服就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叫医生。”
那时苏甜时常半昏半睡,醒着的时间短,睡着的时间长,每次她醒来,年少的周南总是惊喜又不安,每天都担心她一睡又不醒了。
后来,这场大病深深地刻进了周南的记忆里,他总是害怕苏甜生病,即使是微不足道的小病,他也会无端生出过多的担忧,总会想方设法地避免让她生病。
就像他每年正月初一跑去华安寺为她求的平安符,求的从来只有平安、健康而已。
苏甜突然哭了起来,仿佛是淘气的小孩被溺爱过后终于良心不安地认起了错。
她伸手拽着少年的衣角,把他拉了回来,小声道歉,“周南,对不起,我不该乱生气的。”
“甜甜,生气可以,但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周南并没有生气,他早已习惯了女孩的反复无常,低头给她擦着眼泪,只是无奈道:“甜甜,你身体不好,下次不要这样好吗?”
苏甜没有回答,转而低声抱怨起了他,“你下次早点回来,回来不能不跟我说话。”
“你一早上都没理过我。”
周南是早上第一节课下课回的学校,回来的时候苏甜不在,去了办公室,他昨晚没睡好,倒头就睡了。
醒来后苏甜也不在,刚巧有人找他,就先离开了,阴差阳错之下,确实没正儿八经地和她说过一句话。
等找到她时,她已经在淋雨了。
十七岁的女孩,正是敏感多思的年纪,绕是周南和她相识了十几年,也还是没料到她会这样多想。
“我错了。”周南老老实实地认起了错,伸着三根手指发誓,“我保证,以后一定不这样了。”
少年的诚恳让苏甜稍微安心了许多,